“大不了我送你。”鲛人话说出口,立马就悔怨了。
即便修炼出双腿,来到了地上,也不会有一处屋舍,和一个等他回家的人。
鲛人躲在水里,感到一阵心烦意躁。
舒景乾扁着嘴,“可我想着找你玩。”
“马?”鲛人对它的物种产生了思疑。
“但是――”
鲛人脸上青筋毕露,终究按捺不住,正要扑上来吓他一下,可谁料,那小瘦子哭够了,猛地擤了一下鼻子,将两道大鼻涕甩在了他的俩上。
因为离得远,他们并没有发明鲛人,只是凭着四周的灌木和草丛做粉饰,不急不满地跟了上来。
“但是,我爹必然会打我屁股的。”舒景乾一咧嘴,猛的哭了起来。
酒坊终究也没建成。
鲛人愣了一下,然后笑笑说:“如果再过几年,你还能说出这类话,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看了一眼扁着嘴的小瘦子,鲛人伸脱手,想着抚摩他一下,顿了顿,还是打住了。
血终究还是止住了。鲛人咬碎了草药给他敷在了伤口上,然后咬着牙掰下了一片鱼鳞,覆在了药草上。
而鲛人,约莫也是厌倦了这类躲躲藏藏的日子,决意躲在水里,不再和舒景乾见面。
“滚!”
肝火蹭地烧了起来,鲛人一张嘴,直接咬上了舒景乾圆滚滚的小肚子。
看到这一幕,世人无不感到惶恐。
鲛人眉头跳动了一下,硬着头皮,道:“真的。”
鲛人在送走了一个个日落以后,在某一日的傍晚,俄然听到了一声呼喊:“鲛――”
他不晓得那两个家仆如何回事,或许是受命偷偷庇护他们的小少爷,或许是从舒景乾的嘴里套出了甚么,想着过来探个究竟。
鲛人笑了笑,道:“喜好,我收下了。”
如果平时,他势必将那两个男人的脖子拧断,然后食其肉,饮其血。可眼下阿谁小瘦子也在场,鲛人恐怕吓着他,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鲛人身子一倾,又“嘭”地跌回了水里,然后暗藏着,没有再登陆。
而那哭声涓滴没有减弱,反倒是愈演愈烈,扯着破锣嗓子一阵叫喊:“你都不睬我了,臭鱼精,死鲛人,修炼修到一半,尾巴还在的大头鱼!呜,你快出来。”
厥后,很长的日子里,他都没有再见到舒景乾,心道毕竟是个孩子啊,甚么玩具,也只是图一时的新奇。
“鲛。”水面上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喊。
鲛人本来只想着略微略施小逞,震他一震,可没想到舒景乾的皮肤柔滑的和水似的,一口咬下去,直接皮开肉绽。
他们人类本就贪婪而无私,底子不值得被信赖。
“不会再有下次了。”鲛人边走边说,“我会消弭你统统关于我的影象,你不会再记得我。”
“喂。”鲛人有些不郁,推了推他,道:“不准哭。”
厥后几次,舒景乾前来,那两个男人还是一起跟着,显得非常固执。
这以后的对峙持续了好久。只要那两个家仆远远的跟着,鲛人便不会露面。
公然软绵绵的,肉质特别嫩。
归正,能做的都做了,鲛人像个奶妈似的将人哄得不哭了,有些颓废的想,我和人类,果然还是不能好好的相处。
鲛人:……
直到有一天,东风料峭,烟雨昏黄,那两个家仆的耐烦被耗尽了,放了舒景乾单独前来。
任凭那小瘦子站在岸边,哭哭啼啼的喊着:“臭鱼精,你出来,你快出来――”
从这头游到那头,再从那头游到那头,总感觉比平时还要孤单。
“呜~”舒景乾哽咽着,“这儿离酒仙镇那么远,我要如何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