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些寒窗十年的豪门学子——如果王公子没有占有这个名额,他们说不定就能上榜了呢!
林易泽一边感慨王嵘当年到底造了甚么孽,一边安排人马,筹办亲身护送万民书回京。
朝堂上的争论终究以天子宣布择谷旦前去天坛祭天而告一段落。
祈舜晓得后只是悄悄一笑,然后近乎喃喃自语道:“宿世功参造化………我宿世还真是功参造化。”
在第三日大朝会的时候,终究有人敲响了正阳门前的大金鼓——告御状。
舞弊之罪坐实,欺君之罪坐实,押入大牢。
林易泽几番刺探,才知当年髦未工部尚书的左相,在主持汉水堤坝重修的时候,出过一次大变乱,几百名征发来的徭役丧生在地底,但是王嵘为了袒护此次变乱,把这几百人的骸骨全数扔在了堤坝底,毁尸灭迹,对外则谎称这些人本身落了水,尸首估计也是被水冲走了。
京都百姓们的糊口很丰富,前阵子翊亲王是凶星的事情刚消停了不久,这阵子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变成了左相家了。
所幸祈舜平时并无罪过,在官方的口碑也不错,厥后又有镇国寺的空冥大师帮他说话,这一场危急才如此消弭与无形。
这时候有些敏感的人已经心有所悟了,王焕中榜之事,怕就是小天子和翊亲王两人联手给左相设的一个局。当然这事内心想想就行,不必说出来,接到翊亲王冷冰冰眼神的某大人一个颤抖,决定他向来就没有想清楚过这事儿。
两人之间共同的明显极其默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说一句我应一句,转眼间左相就滚回故乡了。
五十大板一下去,被带上奉天殿的人已经去了半条命,这是一个衣衫薄弱的豪门学子,上来就喊:“科举有人舞弊!左相之子真才实学没有半分,如何能够落第!求陛下彻查!”
有了一小我带头,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来,这些人不是住在沿江两岸家田被毁导致现在居无定所的人,就是左相在主持休整堤坝的那一两年期间,直接或直接管过其压迫的。
羽阳候当即命令,让候在一边的水军先去打捞那些被冲出来的白骨。第二日第三日,越来越多的妇人老妪来到江边对着那对打捞出来的白骨焚香祭拜。
祈舜挥挥手,表示人下去,他现在就等着看王焕落第后,相府的反应了。
就这么短短的几天,左相就已经停职回府了。朝中世人现在还被小天子的雷厉流行震的有点懵,当然他们也不会忽视站在天子身后,阿谁老是笑眯眯的翊亲王。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两人之间怕是真的不像他们猜想的那样,充满重重猜忌,仿佛两人已经达成了共鸣,就算要内斗,也要等把他们这些臣子都清算的服服帖帖了,这两个皇子皇孙才会开端内斗。(但是并不是==)
空怀大师圆寂后,他的师弟空冥便承接了主持之位,在每月月朔会公开讲释佛法经义。
“施主,戒妄言。”空冥双手合十,念叨:“贫僧不知孤狼星是谁,只知翊亲王生来福泽深厚,天府当头,乃是天道眷顾之人。”
空冥道一声阿弥陀佛,他仍旧记得他师兄为何而死,窥测天机,耗损了寿命,所谓的“双龙出,乱世定;交颈缠,阴阳乱”以他的经历又岂会看不出应言之人。先帝逝后,皇太孙入主紫薇帝星,而那颗当初与其一起冉冉升起的藐细姨子,则成了天府星,紫薇命盘中的吉星,光影不异,明暗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