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想着打个盹,却被燕玖狠踹了一脚。也不知是苏蓉的药太烈,还是这小子本来力量就大,这一脚,将本王直接踹到了地上。

可不想,面前的统统,竟是超出了本王的预感。

只见院落景色大好,青松绿柏,梅花飘香。

一曲结束,本王长身而起,拍打了一下衣袍,道:“献丑了。”

而风慕言其人,既是一贴良药,又是一剂毒药。

本王将猪蹄扔给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顺手拨弄了几下琴弦,道:“书云,你信不信,本王固然听不见,却能一丝不差的,把你刚才弹过的那支曲子反复一遍?”

让我这涓滴没有触觉的人,都感到了一阵恶寒。

呵,这名字倒是风趣。

豪情你倒是体味我的处境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本王笑笑,拿绢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然后将药碗搁在了一边,起家道:“若无他事,臣就退下了。”

和小时候那上蹿下跳,踢天弄井的时候比起来,当真是判若两人。

试想,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能构造算尽,把身上的几位兄长全数撤除,而手上不沾一滴血,他的心机,哪是普通人能揣摩的。

这想着采办熏香,找他最合适不过。”

他们?本王皱了皱眉,想要问他们是谁,却见他合上眼,不肯说下去了。

可那,都是畴昔了……

就比如现在,他余光扫到了我,嘴角一扬,眼尾一提,五官凑在一起,活生生笑成了一只狐狸,看着奸滑而无耻。只见他搓动手问:“王爷,给下官带了甚么好东西?”

“嗯……”他点点头,扯了被子躺了下来,只暴露了一双都雅的眼睛,瞧着温馨而灵巧。

想来就算没有我,他也能独当一面了吧……

而天气还未亮,燕玖便病怏怏地坐了起来,说:“朕得回宫了。”

正厅,朱门大敞,里头一溜楠木桌椅,供人落脚。来此的客人并未几,可凡是进门的,都是锦衣玉带,一身华服,看着便不是平常百姓。

这里地角挺偏,胡同又狭小,阳光很难照出去,平白给人一种不见天日的感受。

本王一怔,本来想着回一句“臣在”,可此情此景,君臣那一套仿佛不太合用,便坐到了床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就在你身边,好好歇息吧。”

现在,他坐在皇位上千锤百炼,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指不定有多少算计呢。

他点点头,靠着我躺下以后,说:“我方才,做了个恶梦,梦到你不在了,是他们杀了你。”

只不过,他百里尘做着皮肉买卖,却显得清爽脱俗,而这风慕言做着端庄的买卖,却显得妖颜媚世。

逼仄,阴暗,又暮气沉沉。

进了厅子,姚书云甩开了折扇,冲一个小伴计道:“把你们老板喊过来。”

他笑笑,捧着猪蹄啃了一口,满嘴油塞的,做好了看热烈的筹办。

期间,产生了很多脍炙人丁的故事,真真假假,却不得而知。

“装?这类事如何装,一下就被人瞧出端倪了。”本王也不想过量解释,帮他罩好了琴,道:“走,陪本王出去逛逛。瞧着皇上这几日失眠多梦,喝药也不见轻,深思买些熏香给他,看看能不能好一些。”

进了里屋,正看到一名男人,周旋在数名女子当中,嗅一嗅此人的体香,吻一吻那人的芳泽,一副游刃不足,却又点到即止的神采。

这小子纵情声乐时,端倪伸展,神采淡淡,倒也像个翩翩美女人。可他一抬脸,一张嘴,就甚么都完了。

本王跟从姚书云七绕八拐,去到了一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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