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外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迎亲的步队到来了。
本王点点头,“皇上所言极是。早点册立妃嫔,早点诞下龙嗣,宫里很快就热烈起来了。”
“无妨事。”本王说着,前脚刚踏出门槛,转而又想起甚么,回身道:“虽说是本身府上的丧事,但也不要太寒伧了,本王安排了迎亲步队,明早接了苏蓉上花轿,出门以后,绕着皇城走一圈,一起吹吹打打,热烈热烈。”
他好久没来过王府,一来便为了此事。本王皱了皱眉,多少有些纠结,“皇上——”
这没甚么不好。身为帝君,就该要广纳妃嫔,诞下储君。如此,江山才气永固,社稷才气长存。
可现在,本王大抵是真的太孤单了,孤单到急需找点事情,来和缓一下。
“免礼,”燕玖拖了张椅子坐下来,然后摆了摆手,命人把东西放下了,对本霸道:“苏蓉好歹也是朕的拯救仇人,她既要出嫁,皇叔如何也不告诉朕一声。”
这感受,便如我畴前没有触觉时,既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爽。总之说不清是好是坏。
白衫:“多谢王爷。”
或许在他看来,与其守着一份有望的豪情,痛苦平生,还不如就此放下。
传闻那群女子在城里设了场子,劈面选婿,如有才貌出众,家道敷裕的男人,愿以一百颗红宝石作为嫁奁,直接嫁给对方。
“苏蓉那丫头颖慧绝人,兰质蕙心,朕一向没把她当浅显的下人看。”燕玖喝了口茶,半开打趣的说:“要不是被你府上的人抢了先,朕都想着讨了她,做个妃嫔甚么的。”
“是吗,”本王干笑了一声,有些愿意的说:“热忱点也好,皇上如果能讨来一个,夜里都不愁孤单。”
本王取来茶杯,给他倒了杯茶,说:“下人们结婚罢了,哪敢轰动皇上。”
有那么一瞬,本王只感觉内心空出了好大一块,明显落空了甚么,却又感受不到痛苦或者失落。
他此人面瘫,喝酒便如饮鸩,一副苦大仇深的嘴脸,喝了几杯以后,终因而坐不住了,起家道:“部属酒力有限,实在是喝不下了。总得留一点肚子,归去喝一杯合卺酒吧。”
“*苦短,良辰莫负,归去吧。”本王摆摆手,“洞房花烛夜,莫要怠慢了新人。苏蓉这女人挺好的,你好好待她。”
白衫和苏蓉的喜服也已经做好,由丫环们各自送入了他们的房中。只待明早穿上,便能行六合之礼,结百年之好。
燕玖搓了搓鼻子,又问了本王一遍,“皇叔你,当真是这么想?”
几今后,城里俄然呈现了一支来自西域的商队,四周兜售珠宝金饰,和手工艺品。
“是。”白衫欠了欠身子,满脸猴急地往新房去了。
“好。”他笑了起来,“皇叔你对朕公然是……无微不至。既如此,选秀一事,便交由皇叔筹办吧。朕也是该找个女人,为我服侍笔墨,陪我宽衣解带了。要说我这个年纪,没点*,那是假的。”
明显离我很近,却又像是很远。
这等闲事如果放在畴昔,本王是绝对不会掺杂的。
本王笑笑,“天然是真的。”
本王闲来无事,去到了白杉的屋子里,看着那一贯面无神采,克日来却经常傻笑的白衫,拿扇子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出息。”
本王摇点头,命人把满院子的残羹清算一下,便摇摇摆晃地进了屋,跌倒在床上。
“是,”苏蓉点点头。
偶尔主仆一道坐下来,热烈一回,也是不错。
外头的唢呐声迟迟没有飘远,本王坐在摆满了酒菜的天井里,等着他们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