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我有求于风慕言，总该拿出一点耐烦的。
只见风慕言正坐在玉床前，挽着床上男人的手，低头诉说着甚么。他神情很和顺，几近是谨慎翼翼。比着常日的闲散傲慢，现在看起来密意而专注。
本王衡量了一动手里的木盒，道：“这几样，本王天然想着拿返来的。”
本王：……
搁下了茶杯，本王问道：“初七，是他的寿辰还是忌辰？”
这些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毕竟是安葬在厚重的史乘里，成为了一件秘闻，已无从讲求。
他一愣，“请恕草民痴顽，听不懂王爷的意义。”
“你不必懂。”本王踏出了门槛，边走边道：“总之，本王要你的嗅觉。作为互换，本王能够实现你一个心愿，只要不是贪赃枉法，有违天道，本王都尽能够满足你。”
进了门，只见风慕言正斜倚在廊下的雕栏上，手里握着根红玉烟杆，一边吸，一边看着满院绽放的红梅，面色淡淡，不似先前的邪魅和招摇。
颠末雕花镂空的松木窗子，本王停下了步子，看向了房内的两个“人”。
那伴计更显得难以开口，吱吱呜呜了好半天，才说：“是他的恋人。”
他不解，“拿返来？”
他摆布看了看，小声奉告我：“这每逢初七啊，掌柜的都躲进客房里，对着一个死人嘀嘀咕咕的，一待就是一整天。那人死了也快两年了吧，尸身被掌柜的拿熏香和药草垫着，一点都没腐坏，我这不谨慎撞见过一次，可吓人了。”
本王接过了木盒，谢过了他的提示，道：“本王不求醉生梦死，只想着问问本身的心，我这辈子，到底是想要甚么。”
“哦？”风慕言眯起了眼睛，嘴皮子动了动，拿唇语道：“请恕鄙人猜一猜，莫不是想着坐拥天下，即位称帝？”
只可惜，只可惜……
我大燕也算是民风开放，这断袖虽说不是很光彩，但也丢人不到哪去。传说建国天子燕容活着的时候，和我太太太爷爷另有一腿。
过了石桥，本王向东一拐，进入了东厢。
本王愣住了步子，看向他，“本王从不在闲事上谈笑。你且奉告我，你平生最大的心愿，是甚么？”
本王搁下了茶杯，“恰是。”
如同这尘凡里的妖精。
屋子里光芒很敞亮，夏季弥足贵重的阳关穿过了窗子，洒在那死去的男人身上，他的肌肤便如透了然普通，随时都要化成光点，消逝了不见。
本王笑了笑，一起出了大门，道：“便是想着让枯骨生肉，死人重生，本王也能做到。只不过，这嗅觉本王一旦取回，你将再也闻不到味道，届时，你不得不放弃天下第一调香师的身份，做一个平浅显凡的浅显人。你，想清楚吧。”
满院盛开的海棠花，也不知是甚么种类，大夏季还是鲜艳，火红一片。
一看便知这风慕言，也是个爱享用的主儿。
本王看向了那床上的“人”，只见他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模糊带着一股子书卷气，身上穿了件乌黑的袍子，更衬得君子如玉。
本王剜了他一眼，只见他立马收起了神采，道：“草民知罪，说说罢了，王爷莫要上心。既不是天下，那――王爷是想着规复凡人的安康，耳听，鼻嗅，舌偿，身触吗？”
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神采如初。
“最大的，心愿……”他神采恍忽了一下，遂又笑了起来，道：“我这日进令媛，可谓一方首富，女人们争相投怀送抱，可谓人生对劲，我还用得着求甚么？”
“小店每个月初七不开张，来过的人都晓得。”他说着，顺手折了一枝红梅，道：“我让伴计们奉上茶，劳烦王爷稍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