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
滚蛋!本王又剜了他一眼。这个长舌妇,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别人用过了“潇湘梦”,就能成双成对,并肩同业,而本王用过了“潇湘梦”,却形单影只,踽踽独行吗?
本王有些愁闷。
陵光喃喃,“忘了……吗……”
“你指的是本王的耳聋?”我将药碗递给她,说:“这个你治不了。”
夜里照看的丫环仓猝掌了灯,问道:“主子,您如何了?”
他低头,看着立于台下,穿戴绯色衣衫,而面庞清俊的男人,道:“陵光,这一次,你终究再也见不到我了。”
本王扯来床幔,大咧咧的擦了一下嘴,道:“无妨,夏季里天干地燥,本王有些上火。”
“无妨事。”燕玖打断了本王表忠心,拖着凳子又离我近了些,道:“前阵子朕抱病,也是皇叔不辞辛苦的顾问。这晌朕离了宫,便没了那些宫规束缚,皇叔自管安下心来,好好养病便是。”
只见那名为陵光的男人皱起了都雅的眉眼,道:“天璇,时至本日,你可悔怨?”
从梦里醒来,本王只觉嗓子里的血腥气尚未压下去,当真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及至晌午的时候,姚书云伴随燕玖,来府上看我了。
她愣了一下,还欲劝说,却被本王摆摆手,给劝止了,“你不必劳心了,本王这一身的弊端,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陵光气急,“你身为上仙,如何这般出错?”
我这“病笃挣扎,泣血床榻”的病人,第二日因为没有人喊着起早,竟就睡过甚了。展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反正南北不分,本王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前走去。
啊,这白送的东西,果然是没好货。他风慕言给我的香料,约莫是放久了,见效了吧。
有那么几次,本王路经御花圃,见他正翻着花腔,跟着伶人唱:“梨花谢了春红,太仓促。无法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发展恨水东流。”1
本王重又躺了下来。看着明显灭灭的烛火,忽的笑了起来。
再看姚书云,他优哉游哉的坐下了,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水,挑着二郎腿,又优哉游哉地喝上了。
唱完了,他就感慨人生苦短,光阴苦寒,花腔一转,来一句:“摆布不过一场仓促,流年易逝,红颜易老,便守着今时月,晚来风,花下酒,与他韶华与共。”
可克日,他像是俄然间转了性子,变得有些粘人。
“没事,皇叔不舒畅,就好生歇着吧。”燕玖倒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只是说完后,俄然扯来凳子坐下了,道:“朕陪你一会。”
这吸了“潇湘梦”以后,本王认识有些涣散,身材也感受轻飘飘的,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受。
“你!”陵光有些气急废弛,“我本来还想着,你如果知罪了,我便像玉帝讨小我情,饶你这回,可你如何这般冥顽不灵!”
“好。”本王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让本王一小我静会。”
本王一屁股坐起来,一边穿戴一边问:“如何回事,为何没人喊本王起来?”
好好好,豪情本王声情并茂,吃力地演出,你们两个却在这当猴戏看!
得,这下也不必装了。
这晌,本王躺在榻上,看燕玖眯着眼睛,灵巧地看向我,我这满身就如同招了虱子,即便试不着痒,也浑身的不安闲。
得,我这一时气血攻心,吐了口血罢了,竟被这群人当作病入膏肓,沉痾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