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昂首侧眸看了看鄞诺,唇角按捺不住的微微抽动了一下,鼓足了勇气,才伸脱手,覆在鄞诺青筋直崩的手背上,哑声说着,“鄞诺,是我扳连了你。这里,我跟你道声歉。”
王知府如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最后勉强的点了点头,“鄞大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便这么做吧。”
鄞诺闻言转眸,温小筠惨白的神采,强打精力挤出来的一点歉疚笑容,立时叫他复苏过来。
“滕县县令刚任职,可将他们两个派去填空。”
特别是鄞诺,令牌交出时,他还没有太多的震惊。但是当要交还官制佩刀时,他的神采就变得极其丢脸了。
对于屋中世人投来的迷惑目光,鄞乾化仿若全然没看到普通,执起笔,重新又誊写起公文来。
毕竟他们这位鄞捕头年纪虽轻,脾气倒是特别正的一名。有仇向来不记取,当场就给报了的主。
既然要从根上改正,便将他们下放到县级衙门,从最末微的捕快胥吏做起。一月后,若然他们做出了些成绩,便调回原职,可若无较着成绩,便在县衙一向做下去。”
王知府扭转头,看着鄞诺和温小筠目光里闪过一道锋锐的寒光,却又瞬息消逝,转眼又暴露慈爱的笑容,“好了,到底是该赏还是该罚,本官自有结论。你们且再细心想想,另有没有其他证据忘了交上来?”
说着他回身走向鄞乾化的方向,咨询般的说道:“鄞大人,他们二人这阵子没黑天没白日的四周驰驱,也是非常辛苦。特别是鄞捕头,外伤内伤受了不长幼,不如就罚他们卸职回家歇息一个月,如何?”
鄞乾化提笔顿了一下,抬眸冷冷扫了温小筠与鄞诺一眼,“卸职一个月,算不得甚么奖惩。性命官司,如何能不谨慎?他们两个固然有些才气,对性命,对公道老是贫乏一份畏敬心。须得从根上改正才行。
温小筠学着鄞诺的姿式拱手一起施礼,点头谨慎答复,“回大人的话,昨日回衙时,部属已经将所知的全数证据一并都交上了。”
一起上二人都没有过量言语,跟着王知府部下差役到了刑房交还了鄞诺的官制佩刀、州府衙门腰牌以后,两小我表情更加的沉重。
跟现在的州府衙门,必然不能再多透露手上的证据底牌。
鄞诺大步向前走着,没有半分逗留。温小筠忙不迭的跟着前面,但是才走出门口,跨下门外第一级台阶,一幕叫人不测的景象俄然就闯进了他们的视线。
说完他又转向鄞诺和温小筠二人,做出一副固然很难堪,却还是不忘鼓励后辈的慈爱长辈神采来,“你们二人也不必懊丧悲观,此行固然是下派到处所县衙,只要做出成绩,当时便可调返来。何况你们的本领,本官是最清楚的,不管身在何地,都会很快出成绩。”
王知府对劲的点点头,“这就好。”
他终究松开了那柄跟着他几度出世入死的佩刀,转手拉起温小筠的手,回身朝着门口方向大步走去。
温小筠与鄞诺不觉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实足的齐齐拱手揖礼,“部属领命。”
事情生长到这个境地,温小筠已经看出鄞乾化话里话外真正的意义。
温小筠咬了咬后槽牙,只能跟着鄞诺一前一后的从屋中退出。
看着鄞诺将佩刀安排在交代桌案上,却迟迟不舍得放手的模样,温小筠的心也跟着一紧。
别说这会正在兖州鄞捕头霉头上,就是平常他们这位鄞捕头沉一沉脸子,都没人敢上前去掺杂。
听到这里,温小筠眉梢倏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