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亦不甘逞强,见祁汜没脸没皮地缠着父君,他竟也照葫芦画瓢,阔步上前一把将我拉至身后,随后自个儿撞入父君怀中,非常动容地说道,“本该唤您岳父的。但第一目睹您,就觉您是百姓之父,心有大爱,因此便擅作主张,跟着歌儿唤您一声父君。”
父君面色愈发阴沉,他牵过我的手,煞有其事地说道,“歌儿,此人满嘴胡言乱语,不值得拜托!”
“不敢当,后生可畏。”父君淡淡说道,谦恭冷淡。
两个比父君还高的男人,竟默契地屈膝,依偎在夫君怀中,显得极其诡异。
“久仰水神大名,本日得见,果然器宇不凡!”祁汜面带含笑,态度谦恭,同他平常锋芒毕露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下认识地剜了容忌一眼,才忆起本身瞎了眼,眼睑上还蒙着锦帕,即便瞪他,他也看不见。
他稍一用力,单指将心口透着晶亮的血水,甚重地交予我手中。
容忌如履薄冰地站在父君身前,百口莫辩。
我回过神,扑入父君怀中。
“恭送岳父大人!”祁汜奉承地迎上前,寸步不离地跟在父君身后。
我正迷惑父君是不是对容忌有所曲解,祁汜又好死不死地呈现在草屋门口。
他一袭玄色龙袍尽显王者气度,红缨金冠,风韵神逸。
“如果重活一次,我亦会如此,为了你,不计代价,不择手腕!”
容忌撇了撇嘴,闷闷地嘀咕着,“有了父君,忘了夫君!”
我满头黑线,站在三米开外,目瞪口呆地看着祁汜和容忌争宠。
父君淡淡地扫了一眼容忌,冷哼道,“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对歌儿做的那些事!”
“谁起的名儿?”父君问道。
我光是想想,便不寒而栗。
“歌儿,时候不早了,为父必须先回伏魔阵中,以免打草惊蛇。”父君抬眸,眷眷不舍地看向我,依依惜别。
容忌紧随厥后,吃紧赶上,“伏魔阵凶恶万分,父君千万不得掉以轻心。”
我怔怔地看着八荒之水顺着指端,敏捷地钻入我袖口当中,随后一鼓作气,缓着一道劲儿朝我心口撞来。
“谨遵父君教诲!”容忌额上盗汗涔涔,他并未推测,百年前的事情父君亦了如指掌。
他竟这般颠倒是非吵嘴!当年,明显是他一步步设陷,将我诱拐......
父君将我拉至身侧,轻拍我的手背,柔声扣问着我,“他可有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