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暗叹不好,仍硬着头皮,笑涔涔地转过身,自圆其说道,“瞧我胡涂的,竟连路也识不得了!迩来身子更加沉重,凸肚压得我夜不能寐,不知怎的连脑筋也不好使了!”
一边是设局已久的圣君,一边是打着“天意”的幌子,猖獗反叛的神君。不但如此,好不轻易历过情劫,天弋竟阴差阳错地飞升破空境地!
“一朝得道,拽得跟天王老子似的!让你昂首,让你趾高气扬,谨慎扭到脖子,哭着喊娘!”
我暗咒了一声,面上早已挂上自发得非常甜美可儿的笑容,朝着天弋甜得发腻地唤了一声,“师兄!”
我淡淡瞟了一眼它们过于豪宕的坐姿,思忖着它们该当是灵山顶上佛坛莲池中得道的蟾蜍精。
想要在夹缝中求保存,当真是难上加难!
待我行至他边上的广大莲叶之上,他忽而偏转过甚,猎奇地打量着我。
“如何还不拜别?”冷夜似发觉到了我微微混乱的呼吸,出言扣问道。
所幸,容忌即便醉酒,尚存一分复苏。
话说返来,灵山乃佛家圣地,精怪得道竟然毫无半分佛性,反倒成了为害一方的山魈,由此可见,此灵山并无多少“灵性”。
待他走远,我这才朝他背影狠淬了一口。
一小沙弥拽了拽我的衣袖,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脆生生地说道,“师姐你隔三差五就要上山一趟,怎的还会记错路?”
待冷夜放松警戒,我便将昨儿个天弋涂抹在我手背伤口上的香灰洋洋洒洒地抖落在莲叶之上,再凭手心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取池中灵蛙之血,将之尽数滴落池面之上。
冷夜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还不快些燃上沉香?”
如此阴鸷的眼神,除却冷夜,再无别人。
不过,我的目标也已达到。既消弭了冷夜对我身份的思疑,又诽谤了冷夜同天弋之间的干系,是时候该撤退了!
话音刚落,冷夜勾起的唇角便往下耷拉了去。
他一走,佛坛莲池中便只余下我与冷夜二人。
它们见我靠近,纷繁腆着比哭还丢脸的笑容上前问好,“凌若女人安好!”
看来,冷夜非常明智。贰内心该当晓得天弋的气力,因此毫不会在此时现在同天弋叫真儿。
“师姐,你走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