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仙子怔怔地看着我,幽怨至极的眼眸中,有泪光闪过。
“仙子有何指教?”我转头看了眼黑魆魆的墙体,正迷惑容忌为何迟迟未跟上,心不在焉地问着芍药仙子。
我身后的鲛人一族,肝火高涨,纷繁振臂高呼,一浪高过一浪的讨伐声振聋发聩。
容忌将视野移至百米开外的城墙上,语气中透着些许无法,“母后诈死,我自是晓得的。之以是带着她扬长而去,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惹得母后生疑。我已然将母后躯体关入父王帝陵当中,一时半会儿,她定然出不来。”
芍药仙子置若罔闻,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朝我怀里扔来。
“杀芍药!杀芍药!”
“水倾苏幕!”我以乾坤之力抵挡着芍药仙子的招式。
她拢了拢肩上松松垮垮的纱带,面露笑容,“主子派月季镇守第一个关卡,照理说,她早该返来的。可连续好几日,她都未曾返来。我命鱼头侍女替我给她捎句话,鱼头侍女竟说四周找不到她。”
我原觉得天后以命设局,容忌多多极少会对我产生些隔阂,现在想来,真是我多心了。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变过。
我快步向火线城墙走去,一边扣问着容忌,“戋戋帝陵,如何干得住已成魔神的母后?”
他三言两语便使我沦亡在他的密意当中,乃至于隐疾再度被震惊,腹部愈发疼痛难忍!再这么下去,尚未救出花颜醉,或许我就一命呜呼了!
“生甚么气?笨伯,如何总爱胡思乱想!”容忌反问道,站定在我身前。
我定定地看着他,心跳如鼓。但腹部突发难忍的绞痛,使得我不敢再正视他,就怕多看几眼,情动之刻血流成河。
“那天,你带着母后扬长而去,我还觉得你活力了。”我如是说着,内心还是有些介怀那天他稍显断交的反应。
芍药仙子嘲笑着,周身花瓣如落英缤纷。
我眉头微蹙,原觉得芍药仙子仅仅只是受制于天后,心中并无魔性。眼下看来,她入魔已深,竟因月季仙子而挑选屠城。
“师父的封魔符竟有如此神通?”我迷惑说道,“母后曾现身于古疆场当中,想来已逃出帝陵了。”
我转过身子,正筹办原路折返找寻容忌,芍药仙子又绕至身前,不偏不倚地堵着前路。
重重水幕挡去漫天飞花,我身后的数百鲛人得以幸免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