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端倪?”钱启庸谨慎翼翼地问道。
“且慢!”
徐有功固然不置可否,但办案思路比其别人都要清楚。
宋玄问发话,尹若兰率先坐下,徐有功坐在末席,崔元桔倒是大大咧咧坐在了尹若兰了身边。
曹不凡押着处一和尚,徐有功带着诸多捕快,尹若兰又领了宋家的家仆,一行人浩浩大荡就来到了永安坊三里二曲的贩鱼铺子。
“不对劲啊……”李秘心中暗自深思起来。
“啊!”
宋玄问满脸愠怒,点头道:“坊里二曲的鱼估客荣怪儿,此子常日都往我家后厨送河鲜,一来二往,竟看上了草儿,说是攒了一笔钱,筹算把草儿买出去,被芝芝发明,赶了出去……”
铁证在前,荣怪儿便是流窜作案的淫贼,确实无疑!
钱启庸得了台阶,也就坡下驴,呵呵笑道:“是是是,员外郎提示得是。”
宋玄问面色稍霁,看了看李秘,朝家仆道:“去后厨问问,常日里送鱼的估客都是甚么来源。”
此时已是近午,铺子却没有开门做买卖,想来该是荣怪儿做贼心虚,亦或者早已逃脱。
婢女闪电缩手,满目惶恐。
见得他如孩童一样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李秘也是哭笑不得。
不但如此,捕快们连续搜出很多证物,此中一部分金饰和衣裤,想来该是此贼犯案之时顺手牵羊了。
他也未几解释,大手一挥:“都给本官出来,人既已死,也没了供词,都给我好好搜一搜物证!”
但是李秘却硬着头皮道:“县尊,办案不能先入为主,若荣怪儿不是他杀,快班弟兄们一拥而入,怕是粉碎结案发明场。”
此时家仆仓猝返来,向宋玄问私语了一番,后者也是勃然大怒:“好个农家奴,竟有如此祸心!”
也无二话,钱启庸亲身出马,李秘等人也不敢再坐。
崔元桔被处一和尚戳破以后,也是愤怒了。
“好一个贼子,竟惧罪他杀了!”
“甚么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我崔六郎每天与民同乐,街坊邻里谁不晓得我为人最是随和,你个贼秃瞎扯甚么!我最喜好吃鱼了,如何会讨厌鱼腥气,这就是我占卦所得!”
说着,又让另一个奴婢给李秘送来一个小矮几,摆上茗粥和果脯。
“撞开!”
又朝一旁的高丽婢女叮咛道:“给李坊正找个坐。”
尹若兰更是鄙夷不已,钱启庸也是满目怒容,却又不得不赔笑道:“坊间小子,没见过甚么世面,让员外郎看笑话了……”
钱启庸气恼起来:“说甚么胡话,本官办过的案子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这房门反锁,刚才废了多大力量才撞开了门,申明无人进入他的房间,这不是他杀,莫非另有鬼将他挂起来不成!”
世人闻言,放眼望去,但见捕头抱着一堆女子的胸衣和亵裤,呼一声丢在地上,里头很多竟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尹若兰和徐有功将刚才的事情都告之了宋玄问,钱启庸脸上有光,屁股总算健壮坐了下去。
此时员外郎正在气头上,长安县令钱启庸竟只是垂手站在一旁,连个坐的资格都没有。
崔元桔暗自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仿佛在说,牛啊老哥,竟敢当着仆人家的面调戏人家的婢女!
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身气度,就足以令人佩服。
荣怪儿吊挂在房梁上,口目鼻耳残留着血迹,双目凸起,吐着黑紫长舌,不知何时已经他杀了!
李秘此次可不敢再脱手,但他的目光仍旧没分开奴婢的手腕。
坊正二字也是在提示李秘自家身份,县令法曹捕头都不说话,你个小小坊正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本身加戏,未免太丢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