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苦着脸看向尹若兰,后者冷若冰霜道:“他要帮我抓贼,你敢带走他,我就抓你见官!”
李秘高喊着冲出去,父亲李忠耿已经被拔掉裤子,趴在条凳上,两个衙役举着水火棍,作势要打。
人群散去,只剩下尹若兰一行人,她的神采顿时黑了下来。
他几近一刹时就融入到了人群当中,眨眼就消逝没影了!
“晓得了,你先归去,我办好了差事就回家。”
尹若兰是真的发怒了。
武三娘一脸委曲,尹若兰到底怕她再肇事端,对李秘又有气,当即补了一句。
武三娘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见得李秘说出这等知心话,脸颊都红润了起来,乖乖带着家仆归去了。
尹若兰本不想鼓吹此事,但眼下不得不拿出来震慑这些刁民。
李秘也是脸皮抽搐,他可不像武三娘这么直肠子,早看出尹若兰的那点心机了。
“老朽这旧伤还没结痂,再打可就没命了!”
多少人一边笑话她,一边又恋慕她。
“杀人啦!官差杀人啦!”
都说大唐是乱世,如何县衙乱七八糟的?
“明天又是替你家大人挨板子来的吧?虽说救父心切,算你孝敬,但冲撞衙署,先打十鞭再说!”
武三娘的费事没帮着处理,便宜老爹的事如何都不能再让她袖手旁观了。
武三娘此时可谓一呼百应,不但那些闲汉,连围观大众也都涌上来,脱手要绑尹若兰。
武三娘可不但仅只是永安坊的笑话。
李秘朝尹若兰大声喊道,后者蓦地一震,晓得误了大事。
尹若兰也是无语,晓得跟武三娘没法胶葛,当即认输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他李秘最有本领。”
长安县衙本日放告,衙门前跪着伸冤的人,不是有人被拖出来,丢在大街上,屁股和后背赤裸着,鲜血淋漓。
武三娘等人最会撒泼,带领着诸多妇人当即哭喊起来。
李秘抢先坐实她的任务,免得她再甩锅。
“棒下留人!”
便宜老爹的惨叫差点掀翻全部县衙,李秘心道不妙,这真把李忠耿打死了,他可就成孤儿了!
尹若兰毕竟是宫中尚仪,面露杀机,严肃顿时弥散开来。
“又是你?前次被打到脑袋,还不晓得怕?”县令钱启庸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正在门口深思之时,李秘听到了一声熟谙的惨叫。
“是,就是李秘抓的人,现在人跑了,如果抓不返来,他要被问责的,你还不从速放开他!”
但话到嘴边,他又留了个心眼。
尹若兰自知理亏,也不提这话了。
李孤本只是想将尹若兰绑在一根绳索上,毕竟大唐民风开放,对于名节应当没那么看重,没想到此次玩脱了。
“我实话奉告你吧,淫贼就是他抓的,现在我要借他去抓淫贼,你想清楚了,他如果能把淫贼再抓返来,那可就是大豪杰,今后谁敢看不起他?”
“眼下如何办?偌大个长安城,这淫僧便似鱼入大海,如何抓?”
武三娘顿时脸上有光:“你是说,我家李郎抓的那淫贼?”
武三娘也不闹了,抓住李秘的手臂道:“跟我回家,看我如何清算你!”
尹若兰本是美意安抚,武三娘却气恼起来:“我家李郎那里差了!要你来讲他好话!”
念及此处,李秘朝她建议道:“照章办事总该没错,我们先去县衙,与知县说清楚,先让他发个海捕文书,一来能汇集线索,二来也能提示百姓。”
武三娘从速放开了李秘,神态变得极其和顺。
按说李秘该起一身鸡皮疙瘩,整小我反胃想吐。
“别看我,要不是你想抛下我,就不会生出这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