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娘替苏瑗梳好头上了妆,正欲为她点上花钿,无妨裴钊却走了出去,含笑接过端娘手中的珊瑚丹脂,亲手为苏瑗点上了花钿,方微微低下身子,同她一起看着镜子。苏瑗有些惊奇,问:“你甚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裴钊像是看破了她的迷惑,牵着她走到水景边,她这才看出来,浮在水面上的并不是真正的荷花,而是用金箔、蔷薇晶、红玛瑙和羊脂白玉等雕镂出来的,带着珠翠玉石特有的光彩与温润,全部水面都煜煜生辉。整座宫殿都用红绸金箔装潢着,像是一张密密的网,将她和裴钊紧紧地绑在一起。
她想,那一刻裴钊的神情,她这平生约莫也不会健忘了,裴钊夙来杀伐果断,即便在她面前,也甚少暴露踌躇神采,可方才她清楚在裴钊脸上看到了一丝游移,就仿佛没有听到本身在叫他一样。她正踌躇着要不要再叫一声“夫君”时,裴钊的眼中却溢出最最畅快的笑意,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方开口道:
“这个发髻,是官方的新嫁娘们才梳的。”
“就如许啊。”她瞪大眼睛,耐烦地做了个树模给他看:“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苏瑗看了看镜子里那张狰狞的脸,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还是第一次打扮成如许呢,你也不共同我一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本身,满头长发刚被打散,却又很快被绾上发髻,端娘梳头的技术向来很好,如许的发髻她向来没见过,只感觉都雅得很,端娘挑了一对菱花宝石簪为她戴上,笑道:
她将能想到的统统东西都猜了个遍,乃至还浮想连翩出很多非同平常的物件,比方话本子里头那些见血封喉的奇门毒药、一哭就流出七彩眼泪的兔子之类的。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任由裴钊牵着本身走进朝阳殿的宫门,远远地只见里头一派喜气洋洋的金红,端娘笑吟吟带着一众宫娥跪在门前,朗声道:
端娘笑道:“奴婢不过是遵循陛下的叮咛做事,娘娘喜好就好。”
“奴婢们给陛下娘娘道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