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玩了这么久,该让我放一放了。”云萝吃紧追上她,她把线收回一截,将轴轮递给云萝,不料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将那纸鸢卷起,飘了一飘,落在一株万年青上。
一层层金红的薄雾渐渐消逝,裴钊一身戎装,手里的剑都还来不及放下,脸上带着熟谙的笑,温馨地看着她。
“回皇后娘娘,德王进宫后不过一炷香时候,殿下就立即率兵入宫护驾,玄甲军将士交战疆场多年,对于一些浅显士卒绰绰不足,殿下特地让末将在此庇护娘娘,请娘娘放心。”
南宫烈面露难色:“诸位娘娘的后宫离朝阳殿实在太远,末将不敢兼顾,不过十三皇子地点的乳母所离此地很近,倒是能够一试。”
这御花圃除迟早三刻有洒扫宫人外,其他时候不得有宫人收支,她瞅了瞅空荡荡的园子,竟模糊见前头有人分花拂柳而来,非常欣喜,叫了一声:“哎,你过来。”
如此说来,在外头带兵厮杀的人竟然有裴钊?外头殛毙之声愈来愈大,苏瑗有些担忧,扶着云萝的手走到窗边想要看一看,无妨一支箭矢“嗖”地一声破窗而入,自她耳边吼怒而过,几乎将头发都削掉大半。
就这般在寝殿内坐了一夜,连床头那对龙凤烛都燃尽了,苏瑗也未曾合眼。
南宫烈召来一名流兵叮咛了几句,本身仍然亲身守在朝阳殿门口,不过一盏茶的时候,方才那名流兵便带着裴铭和乳母返来了。
云萝:“……”
她看不清南宫烈的神情,只闻声对方语气稍滞,缓缓道:“娘娘节哀,陛下…陛下已经…驾崩了。”
“娘娘,快醒醒!”
她伸手尝尝,那枝桠太高,底子够不着,绕着树转了转,对云萝说:“你蹲下身子,托着我去把纸鸢摘下来。”见云萝非常踌躇,又问:“那,我托着你?”
云萝的脸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娘娘就算不佯装出这幅模样,我也会帮您抄书的。”
“南宫将军,裴钊......宁王殿下在外头么,他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