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然忙不迭地点头承诺。裴钊公然说到做到,每天都带她骑马,她垂垂心痒,央裴钊教她骑马,裴钊很痛快地承诺了,特地择了个晴好的午后,给马换了新的马鞍,在林子里教她。
她确切感觉昆仑苑的日子非常欢愉,昆仑苑距天都三百里,群山环抱,河道蜿蜒,有密林有草场,又少了宫中的端方束缚和端娘的唠叨,不晓得有多美。除了行猎首日祭天时,在猎台下坐了坐,其他的日籽实在欢愉得很。她每天大朝晨就拉着云萝出去疯玩,在灌木丛摘摘果子,到河边玩玩水,趴在草丛间小憩一会儿,早晨就围在篝火中间吃烤肉边讲八卦,真是悠哉游哉。
第二日存候时吴月华晚了三刻,仓促忙忙进了内殿,面色惶恐地跪下:“臣妾失德……”
裴钊:“……”
她向来未曾见过裴钊这副神情,不过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微垂下脸:“过来。”
“另有更欢乐的呢。”苏瑗眨眨眼:“下月立秋,陛下要率臣子贵胄到昆仑苑围猎,我叫他带我们一起去!”
河边开了很多不着名的红色小花,米粒般大小,团团簇簇地挤在一起,非常敬爱,她一起走一起摘,不知不觉已经抱了一大捧,忽闻声裴钊说:“你方才又叫我陛下。”
苏瑗摆摆手:“我才不感觉辛苦呢,住在这里可比在宫里成心机多了!”
她本日的手气忒坏了些,连输几把,荷包里的金叶子一枚不剩。那两人存候辞职后,她抖抖轻飘飘的荷包,正感觉有些许肉疼。就在这时候,外头的宫娥出去通报,说裴钊来了,正在院子里等她。
“不必,你方才所作的曲调过于……”他顿了顿,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词:“过于鬼斧神工,梨园的人没有你如许超卓的天赋,学也学不来。”
院子里温馨极了,种着几从低矮花木,看起来也只是黑漆漆一片。她跟在裴钊前面,裙裾拖拂过木地板,窸窸窣窣的,一不留意就挂在灌木上,如何扯也扯不开,裴钊就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帮她把裙角从灌木丛上解开,拉着她持续走。不晓得为何,她感觉脸有些热热的,仿佛吃了酒普通。
别人,我们,如此亲疏有别,泾渭清楚,他终究笑了:“昆仑苑虽有行宫,但按例,需得安营行猎七日方可入住,这几日会辛苦些,你如果想要些甚么,便遣人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