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早就与童和有过筹议,此时便上前道:“徒弟不要忧愁,陛下那样信赖徒弟,怎会因为戋戋小事就迁怒于您呢?”
童和笑道:“主子不敢揣摩圣意。”
莲珠闻言悄悄攥紧了衣袖,又听童和道:“孙娘娘家室好,位分高,又深得太后喜好。唉,怪只怪我当初痴顽,如果早有远见,将这桩事情小小地流露给孙娘娘,现在那里又会如此焦炙?”
裴钊淡淡道:“你晓得我在想甚么?”
本日宫里出了一桩大事,后宫有人行厌胜之术诡计谩骂太后娘娘,你们想必早就传闻了罢。”童和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世人的神采,一面笑道:“陛下乃是一代明君,于女色之事并不上心,是以这后宫当中独一三位娘娘,可本日这桩祸事,却将三位娘娘都牵涉出去。事关严峻,陛下将此事交给我,我现在可实在头疼得很呐。”
这些品级较高的内侍中,多的是凶神恶煞疾言厉色之人,世人最怕的,倒是老是以笑待人的童和,只因他向来有“笑里藏刀”的名头,现在他干脆连“笑”都没有,只剩下了“刀”,明晃晃地吊挂在世人头顶,教人好生惶恐。宫人们顿时汗流浃背,却一动不敢动,齐刷刷道:“主子多谢公公指导!”
童和赞美地看她一眼,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畴昔:“拿着,就当是你这话接得好,我替陛下赏你的。”
童和这才朗声对世人道:“方才这丫头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上月十五是你们当值,那天早晨陛下寝息前,曾同我说过一句话,你们约莫都听到了罢。”
“掖庭的册子上明显白白写着,这大明宫内共有十万五千八百七十四名宫人,你们运气甚好,得以服侍陛下。不过如果想在这么多人中出头,除了做好本身的本职一心一意奉侍陛下外,还要学会揣摩陛下情意,陛下如果喜好谁,想要汲引谁,便多多地去处那人示好,两端不误,方能出头。”
童和道:“老奴未曾服侍过婕妤娘娘,对娘娘体味不深。不过这位娘娘看起来非常暖和有礼,仙居殿的宫人都在夸她。主子问过娘娘带进宫的人,说是娘娘在家时便非常贤惠,从小就跟着老夫人学习持家之道。陛下在昆仑苑养伤时,一应事件都是由吴娘娘主持,如果在主子看来,这位娘娘当得起一个‘贤’字。”
“猖獗!”童和怒斥道:“你们的命是陛下和太后赐给你们的!不过如果想长悠长久地保住性命,便要依我叮咛。”
童和笑道:“我想你们心中必然迷惑儿,服侍陛下的人不止你们几个,为何我恰好留下了你们,是也不是?”
有宫娥忍不住问:“公公,奴婢大胆问一句。公公说陛下要汲引谁,我们就去奉迎谁,可之前陛下曾成心要将后宫大权交由吴婕妤娘娘,眼下这位娘娘又是如此地步,这......”
“公然是个聪明的好丫头!”童和非常欣喜:“快奉告我,你当日跟孙娘娘是如何说的?”
童和笑道:“果然就如许?”
元禄道:“徒弟,门徒倒是听孙娘娘宫里的翠衣说,前几日曾见过我们这儿有人去找过孙娘娘,不过翠衣是娘娘的贴身丫环,进宫光阴尚短,故而认不出那人是谁。”
朝阳殿一侧的直房内灯火透明,童和的对劲门徒元禄带着一众宫人黑压压地跪在直房内,见童和出去了,忙上前低声道:“徒弟,这屋里的便是上月十五在朝阳殿当差的人。”
童和非常欣喜:“是么?那人必定是奉告孙娘娘陛下那日所说的话,这但是一个大好机遇!我们如果借着此次机遇入了娘娘的眼,此后不止是陛下,只怕在太前面前也会非常得脸!是哪位好孩子,快些站出来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