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太太就将账册交给鲁大娘,让她回针线房去做事。
柳若姒又捏了捏雪球的肉爪,这才抬起眼来看向劈面。短炕上摆着一张矮桌,柳二太太就坐在矮桌的劈面,正低头看动手里的一本账册。屋子里除了奉侍的丫头们,另有针线房的管事鲁大娘。鲁大娘正垂手站在炕下,等着柳二太太的示下。
鲁大娘站在那边,却没有立即就走。
柳三太太当时就笑了,说了一句话,将柳大太太臊了个大红脸。
柳二太太和柳若姒不由得互换了一个眼色。鲁大娘的话说的也算是极明白了,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两人掌管着全数家务的时候,各种搜刮的手腕,她们也是晓得一些的。像这类将本身分外的花消胡乱摊入公中账目标做法,是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等人做惯了的。
鲁大娘晓得,柳若姒是能给柳二太太当家的,柳若姒既然如许说了,她天然乐得承诺。
“罢了,大女人既然要,就先……”
“是这么回事……,大女人刚打发了跟前的丫头过来,说是要做一件银鼠的坎肩,再要一件貂毛的氅衣……”鲁大娘忙说道。
“这个……并没有。”鲁大娘就道,柳若媛只是要东西,既没有给钱,也没有给做这两件所需的料子。摆布瞧了瞧,见屋里除了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其他都是这院子里的亲信。鲁大娘的胆量就大了些。
荣成翰跟着柳二老爷迈步进屋,雪球喵哇一声从柳若姒的怀里跳到地上,扑到荣成翰脚边团团乱转。RS
柳二太太的屋子里头已经烧了地龙,地上还摆了一个炭盆,将全部屋子烘的暖融融的。柳若姒舒畅地坐在短炕上,隔着琉璃窗看内里飘舞的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年中最为酷寒的日子就要到了。
柳若姒微微低头,她明天穿了件鹅黄色的窄裉袄,内里是银红各处金折枝牡丹的银鼠坎肩和银鼠皮裙,俱都是极新的。这一年,柳若姒的身量长了很多,客岁做的衣裳穿起来都显得短小了。也是因为这个,本年除了公中的份例外,柳二太太还别的挑了好外相送去针线房,要别的给柳若姒另有柳玉汶多做两件衣裳。
“回二太太,是早都做好了送去了。大女人要的,这是分外要的。”
“你该做甚么就做甚么去,大姐姐既然并没送银钱和东西畴昔,你们只当是小丫头胡说,不消放在心上。如果实在问起来,只推给我娘。”柳若姒就叮咛鲁大娘道。
柳二太太也非常喜好雪球。
柳二太太并不是个多事的人,是以她管起针线房来,不但掌管的井井有条,还统统从简,针线房本就是最安静的处所了,在柳二太太的办理下,就更加的平静了。针线房里头的人,只要做好了手中的活计,其他的事情是底子不需求操心的。
“我就是看不得她贪得无厌,”柳若姒点头,笑了笑,“并且,娘让了这一次,顿时跟着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个先例,不能开的。娘固然放心,我有体例就是。”
柳二太太掌管针线房这些光阴,那边都还算诚恳,现在却又伸手出来,想来是有了柳老太太这句话做依仗的原因了。但是,这件事针线房必然不敢做主,是以得来讨柳二太太的示下。
“这么说,你们一年可要赔补出很多银钱来。你们针线房里头大师伙一年的月钱都加起来,怕也凑不齐一件貂毛大氅的钱。”柳若姒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