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正上首一人,是红光满面,微微摆手道:“这还是未能肯定之事,说这些又有何益?不过若真有那一日,于庭也必然不会忘了诸位。东临被归入王土,必然要依靠本地士子。于庭必然会在诸贤面前,死力图夺!”
“是我那师尊传来的信符。他有参与那座禁空绝域大阵,故此亲眼目睹了那一战。说是三教道兵,已然不存。大商之军,全军毁灭!君上他有麒麟伴架,身具圣王白气,受六合庇佑。不但不是昏君,也不是甚么儒敌,而是活着圣王!朱子此次犯了大错,是我儒门罪人——”
“大商八十万精锐,四十万道兵,可敌四百万之敌,岂是他想吞就能吞得下来?”
“昊国公府里的动静,也是这般说的。我大乾大胜,已入中原之地!”
“这是,露布金符?”
为何却又败了,全军淹没?
“恰是,白鹿洞书院的教习,哪一个不是当世名儒,哪一个不是名留青史?”
在场几位,都很有修为,虽远隔着数十丈,仍能耳闻。
同一时候,在这今雨楼的二楼,倒是另一番风景。几个文士打扮的中年,恰是谈笑风声,喜气盈然。
世人对视了一眼,纷繁发笑点头。不过神情,已无之前的轻松。
一句句传入诸人耳中,使这间雅室中的氛围,也越来越是凝重。
“要恭喜于兄了,此番策划东临云陆统统书院封闭,又使东临诸儒,纷繁从大乾朝内去官。有如此功劳,入朝可为大臣,在野也将名动一方。以于兄执掌临海书院二十年的资格,入白鹿洞书院,几近已是十拿九稳。”
“那些商家有言,钱能生钱。”
“这定然是那宗守假报捷绩,安宁东临民气的手腕!这昏君,死光临头,竟然还敢玩这一手——”
若只那大乾一家鼓吹。不过独角戏罢了。可再加上剑宗与百姓道——
“说来也怪,这大乾国中,比来几年四周都在大修门路,整修城池。不恤民力,以乾国为最。可百姓不觉得苦,反觉得乐。除了那些附庸藩城,统统直辖之地,都是繁华鼎盛。”
在场诸儒,都是神情微楞,看着那金光闪烁的金色符箓。
寥寥几句,使那‘文蔚’堕入了沉思。便连帮手抚着头,满脸不平的少年,也是冷静不语。
“宗羲,贤人所言,一定就是对的。夫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就是贤人也有不知之事,出错之时。时移世易,古时的事理,一定就合适于本日。不能因不懂,因恶感,就漫骂架空。参议殿之设,以民选官,又何尝不是宠遇我等读书人?我儒家这万年光阴,很多人寻求三代之治,复上古周礼。实在也有很多人,晓得君权强大之害,谋图限定。不能‘制于天下而无所制’。因而有是有了董圣天人感到之论。却治本不能治本——”
“不止如此!我传闻君上破敌时,有火麒麟随身相伴,浩气冲天,龙凤交鸣。”
“我大乾胜了!真的胜了!尽歼大商精锐,只除了一万魔骑逃脱,八十万雄师几近全歼。”
说到此事,那‘文蔚’也是颇是迷惑。
露布金符,也是讯符中的一种。却并不把内里的信息加密掩蔽,任何瞥见的修士,都能够灵念探查。
于庭的眉头一挑,略略奇特:“黎兄,为何如此?”
而仅仅半晌,就听楼外轰然声响,喝彩之声四起。
“百姓学院里的先生,也有说过。说这是圣王气象呢!君上他,才是真正的活着圣君!”
那黎姓世子,这才抬开端,目如死灰的扫视了一眼在坐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