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上头商定，代替城主的是您！”乌拉妥儿插嘴道。
“说吧，受何人所托？”老夫人面色凄冷。
“唱戏的，唱戏的……”老夫人连续反复了好几次，俄然笑了，“哦，我差点忘了，杀手的行当里，的确有个梨园子——叫‘苦忍班’吧？”
老夫人似是没听着，看着戏台上，“你们是来祝寿的，还是报丧的？”
“老、老祖奶……”
苏娆低下头，脸上有些发烫。姚大炮接住话头，“老太太，收人财帛，与人消灾，我们只是唱戏的！”
众将官怒道，“你、你胡说甚么？！”
“传闻是一刀毙命，没、没受甚么苦。”
最后看向身后坐着的一众军官，“你们的城主呢？”那些都是乌拉罕的旧部，一向对他忠心耿耿。
老夫人得知丧子之时并没有哭，但现在眼中却噙满了浑浊的泪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她侧过甚，对一旁的苏娆说，“这出戏，你们唱得真好……没有‘外人’了，能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说句实话，诸位是——”
“过来发言……”老夫人道。
又问“黑痣”，“说吧，你大伯现在那边？”
苏娆款款地欠身一拜，“回老夫人，这一段儿，叫‘子丧母未知，寿喜代悲失’。”
班主顿时点头，“是啊——”朝着那些被刀斧逼住的将官道，“诸位大人，你们许给我的好处还没兑现呢。”
刘希光冷着脸不说话。
“构造算尽呐，也真是难为你了——”老夫人持续道，“罕儿走了，这偌大一个‘靰鞡城’就没了主事的人……朝中是不是已传出风儿来，没许给你城主之位？或是有甚么人反对了你升迁的路？”
刘希光也阴下脸，指着戏台上，“你、你们——”
老夫人却朝摆布摆摆手，盯着台上看了好半天，才扭过甚问乌拉妥儿，“你爹爹是不是出事了？”
女孩儿的眼中噙满泪水，摇点头。
没有人说话，老夫人渐渐的转过甚，看着戏台上的苏娆，“丫头，给老太太讲讲吧，我那不肖子，现在埋在甚么处所？”
乌拉妥儿花容失容，正要往上冲，却见那班主已拉起老夫人，扣住了她的喉咙……
老夫人愣了愣，仿若自言自语，“还、另有这出戏？”
“好快的刀啊——”老夫人叹道，有些哽咽，强憋住引发一阵“叩叩”急咳，“黑痣”忙端上茶水，老夫人喝了一口压下，再次转头问乌拉妥儿，“你爹爹留下甚么话没有？”
苏娆的唱声停了，没有喝采、没有喝采，院中鸦雀无声，隔了好半晌儿，才听老夫人鼓掌道：“好！唱得好——”她一边揩眼泪，一边连连点头奖饰，“这丫头绝了，快说说，这是哪出戏？”
有将官操起兵刃诡计抵挡，可转眼就被刀斧手砍翻在地，刘希光大喝，“逆贼，缴械者生！顽抗者，死！”
老夫人摆摆手，“本来如此——”她对那些被俘的将官苦笑，“孩子们，你们都是罕儿真正的好兄弟，一向对他忠心耿耿，但也正因如此，有些人容不下你们，本日这场‘鸿门宴’，怕是早已图谋了好久……”
“奶奶——”
老夫人再次苦叹，冷静自语，“唉！傻儿子啊，娘早就奉告过你，在这乱世，要做好随时送命的筹办，特别像你这为官为将的，更该早留遗托啊……”
刘希光瞪着凶恶的眼睛，一拍桌子，“反了反了！给我拿下！”几百名刀斧手“呼啦”冲上，可刀斧却架在那些将官的脖子上，世人一愣，有人惊道：“刘、刘大人，您、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