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沈丹遐噘嘴道。
“我忏悔了。”沈丹遐傲矫地回身往回走。
“这个万花筒，你不喜好？”程珝问道。
十月初冬，小花圃里却仍然摆着很多盛放的菊花盆栽，是陶氏让城里的花坊送来的装点家宅的。沈丹遐赏识了一圈，在一盆盛开的黄菊前停了下来，点头晃脑地吟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
“小胖妹说太贵重不肯要。”程珝把万花筒搁桌子上，爬到苗氏身边坐下，“不太小胖妹承诺让我骑木马，并且每天都能够去骑，想骑多久就骑多久。”
十月下旬的一天，林氏俄然拜访。陶氏愣了一下，她们搬过来已有五六个月了，林氏不闻不问的，明天如何会俄然过来了？来之前也没知会一声，可称得上是不速之客。
程珝挠挠头，他才六岁多，虽已发蒙，但过于通俗的话，还是不太懂的，这句话是旁听父兄说的，强记下，意义一知半解，他亦说不清楚，但他咬住一点，“就是话说出来，就要做到，你承诺让我骑木马，就不能忏悔。”
“现在已是十月中旬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往锦都送的年礼，是时候筹办了。”林氏手头不余裕，她又要给三个女儿攒嫁奁，还要存银子给儿子娶媳妇，拿不出多少银子筹办年礼，可不送又不可，送得太少也不可。她就打起了陶氏的主张，想让陶氏出银子，明面上说是两房一起送的，等送到锦都就说是长房送的。
“谢大嫂想着，我虽比大嫂小几岁，但这些礼数还是晓得的，年礼我已着人预备了，会赶在腊月前送到锦都的。”陶氏淡然道。
陶氏走了出去，笑着对林氏行了个万福礼，在椅子上坐下。沈丹瑶和沈丹琦给陶氏施礼存候。
“小胖妹你不乖，我这个好东西就不给你了。”程珝傲气隧道。
“还行。”沈丹遐对这些小孩玩具兴趣不大，但是怕打击到程珝，才含混答复。
“你如何能忏悔呢？小胖妹，你要晓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程珝追在她屁股前面道。
“我不要你的东西。”沈丹遐翻了个小白眼，他的东西，她才不奇怪呢。
“真的吗？”程珝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胖妹，你要叫我珝哥哥。”程珝改正她道。
进到小厅里，见内里摆着清一色的水曲柳家具，林氏是五味杂陈，一方面她瞧不起陶氏的出身，另一方面她又恋慕陶氏日子过得余裕。
沈丹瑶和沈丹琦依礼站了起来。
陶氏笑笑，左手微抬虚扶，转眸看着林氏，直接问道：“大嫂，明天过来是有甚么事吗？”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沈丹遐晓得像这类别致的东西，代价都高贵，何况这东西还是从南洋来的，那就更贵了。
林氏带着两个女儿边走边看，满眼的妒忌，长房一大师子挤在斗室子里，三房凭甚么住在这么好的院子里？
沈丹遐是晓得如何玩万花筒的，但还是灵巧地服从他的讲授。把玩了一会，沈丹遐把万花筒递还给他。程珝没接，道：“小胖妹，这个是送给你的。”
陶氏目光闪了闪，梦里林氏老是躲在周氏前面出运营策，现在周氏远在锦都，她只能亲身出面了。
沈丹遐点点头。
沈丹遐嘟嘴，恼火隧道：“程小胖，你能不能不叫我小胖妹？”
“大嫂，年礼代表的是各房的情意，该当各自预备，免得今后说不清。”陶氏晓得林氏和周氏都惦记取她那丰富的嫁奁，只要与她们和银子有关，她都打起十二分精力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