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中秋,然平县地处南地,又是潮湿暖和的河谷之地,桥头大树亭亭如盖,绿叶如云。杨隽凝睇北岸桥头密密匝匝的枝叶,猜想程叙等人多数已在北岸设伏,就等本身畴昔了。
江水怒号,风动林叶,其阵容均是不弱,杨隽却尽管凝神谛听对岸声气,以防程叙突施杀手。
本来杨隽心神耳目都集合在北岸的动静上,脚下只随便而行。倏忽见听闻身后静悄悄一声惊呼,只觉脚下一空,仿佛就要掉下江中。他右脚踏空,身材便不由自主地朝右斜,往铁索桥上跌倒。
江面上浪花四溅,涛声轰鸣,但见钢索桥绝顶枝繁叶茂,那里看得见程叙等人踪迹?
宋樵与张阳见她站定,相顾均有忧色。
杨隽不成谓不谨慎,但始终缺了几分临敌的经历。目睹就要踏上北岸的山石,忽地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便在此时,耳边听得破空声响,一柄寒光湛湛的长剑自右树梢上朝杨隽右肩刺来。
杨隽在前,静悄悄在后,二人隔着两丈多的间隔,一步步踏着钢索走向北岸。
他们固然不信静悄悄会与楚恪一伙,但是毕竟顾忌静家势大。
静悄悄不由哂笑:私怨?当我不晓得你们几个是殷晋离的狗腿子么?
杨隽与静悄悄二人自南岸踏上大湾桥,宋樵等人早已瞥见,但他们素知楚恪和玄天门世人都没甚么友情。只昨日见静悄悄和他站在一起,却没想到静悄悄竟会同楚恪同业。
杨隽回想与宋樵比武前后景象,现本身仿佛多凭身材本能,一碰到别人的刀剑拳头便自但是然地生出抵挡。
杨隽缩腹运劲,身材后仰,躲过程叙击,更顺势将右脚从已镂空的钢索网架中拔了出来,借着仰倒之势朝程叙手腕踢了上去。
本来大金河北岸钢索的位置系得比南岸稍高,自北向南看,便是俯仰之势。程叙等人逞天时之便,在北岸居高临下阻击,而杨隽正在桥头,将至而未至,那便是进当然不能,退亦是非常困难。
静悄悄慢行几步,和杨隽拉开了间隔,眼睛一样不离北岸。
但钢索架设在山崖上,桥面间隔江面约莫有十来丈高,人走在钢索上便摇摇摆晃,且一低头就能看到桥下江水浩大,急浪一个紧跟着一个,耳边更是霹雷作响,直震得人腿脚麻,双股战战。
不想程叙脑袋里长的也不满是草,竟不落地,却将左手扶住桥栏,倚在钢索上便又提剑来刺。杨隽攻他下盘的筹算自也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