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枝叶裂缝往外看,劈面青山蔼蔼,江水涛涛,杨隽对此处的视野非常对劲,又折了些树枝铺平整,这才盘膝坐下。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杨隽喜不自胜,大声喊道,“豹子眼,豹子眼,有救了!”
“擦嘞!这么脏!”
他双目微阖,悄悄地任由汁液沿经脉渗入本身材内,又运转起功法,使之行遍满身。
杨隽爬到树上,找了处枝桠交叉,非常安定的地点。
朱砂丹果实艳艳,最具药力的倒是根和叶。
垂垂的,他的毛孔中排泄一滴又一滴的褐色黏液。这些液体略带几分腥臭,堆积在皮肤大要,使得杨隽皮肤也变黑了一层。
杨隽在手臂上抹了一把,触手黏腻,指腹一搓,部下已有一个泥丸成型。
现下临时没有找到更好的疗伤之处,也只幸亏这树上姑息了。
先时他因初中毒针,随即跌落江中,江水之寒按捺了毒性,却也使得他在调息运功以后迅分散,乃至毒气直入五脏六腑。
当时倦鸟归巢,空山中传来阵阵啼叫,杨隽却充耳不闻,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凝神屏息,一丝不苟地将体内真气引向掌心。
无怪乎他如此冲动,只因这豹子眼别名朱砂丹,色如丹朱,形似珊瑚,又似一粒粒丹药,故名。
现下他已将体内之毒已逼出了七八分,余下脏腑以内倒是不易断根,但沐浴倒是不消顾忌了。
杨隽中毒已深,这朱砂丹虽不能完整清楚毒性,但可消解部分毒素,减缓痛苦,亦能护心保命。
现在如释重负,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杨隽双目泛出奕奕神采,不复昨日暗淡。
月落星沉,东方垂垂出现鱼肚白。
他晓得药汁火候已到,取汁敷于小腿伤处。
朱砂丹是五阶灵药,可行血祛风,解毒消肿,是一味可百用的灵药。
一轮红日,渐渐地爬上了山头,明丽的阳光自东方倾斜而下。
更兼从空中起丈余高度别无枝桠,其上倒是枝繁叶茂,密不通风,特别树冠葱碧绿茏,如同一把撑开的大伞,遮天蔽日。
不知畴昔了多久,杨隽只觉双掌当中热烘烘暖洋洋的,这股热气又传到劳宫穴,经内关、曲泽、天泉手厥阴心包经而至胸间。
他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嗅着山谷间清爽的灵气,心中涌动着如获重生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