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连点头:“你不要叫我‘神仙’,听着忒也别扭!”
杨隽目不斜视,灵珂却直愣愣盯着他看。发觉到这视野,杨隽不由脸上一红。
杨隽此时才看清那人长相。端倪苗条俊朗,眼睛不大却光彩流转,嘴角轻扬,噙着一丝温润的笑意,气度翩然。
灵珂也不回嘴,反问道:“那师父想以甚么茶待客呢?”
她的双瞳犹若剪水,墨玉普通光彩流转。虽无语,亦含情。
杨隽当然不能直呼其名,便称道:“小子见过卧丘先生。”
杨隽的侧着头看她行动似行云流水般镇静,十指纤纤,皓腕如玉,实在赏心好看。
卧丘笑而不语。
灵珂眨眨眼,道:“秋茶莫夜饮。我看师父本日似要在蔚然亭过夜的,筹办了一壶新酿的碧玉松浆。此时用来待客恰好。”
杨隽道声谢,在石凳上坐了。
卧丘好笑:“你这丫头,我甚么时候叫你做过量此一举的事了?”
不过何故灵珂看起来只要十四五岁的模样?
他这话说得,纵使杨隽口舌聪明也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回他。
“师父,这蓝盏是都雅,统共才六只,可我们就三小我,是要摆出来都雅的么?”
杨隽竟分不清玉镯和手腕,到底哪个更洁白一些。
“不规矩。”
灵珂不解:“为甚么呀师父?”
杨隽也不见她如何行动,只手掌一翻,桌上便摆开了一套黑釉茶具。釉质透亮,如同墨玉。
只见她脸颊清透如白玉,樱唇嫣红如宝珠,红白对比之光鲜,更显鲜艳绝伦。
“你看着办就好。”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顺着灵珂的手臂往上攀爬,落在她的脸上。
“小友请坐!”卧丘朝杨隽抬抬手,又对灵珂笑道:“有客来,而无茶,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另有三位客人将至,”他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你这三只茶盏可不敷用。”
灵珂梳着飞仙髻,髻矗立,中间坠了颗拇指大小的珍珠。她调皮地偏着头,望着中间的男人。
灵珂含笑盈盈,把桌上的琴收了起来。
杨隽并不喜好喝茶,也不知茶道有甚么讲究。不过碧玉松浆,从名字上倒能猜到是跟松相干的茶品。听灵珂话里的意义,碧玉松浆和这滴水蓝盏也恰是相配。
他固然不介怀被灵珂盯着看,但本身现在衣衫褴褛,描述实在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