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寺人连连叩首,撞得台面哐哐响动,他抽泣道:“皇上,主子知罪,主子知罪,主子是奉太后懿旨,这才去贤太妃宫中放火的……”
颐贤太妃,殁了。
脚踝上的伤倒也渐渐稳定了下来,行动固然不便,但守夜到底不是力量活儿,也不影响。
光阴荏苒,转眼又过了七日,容妆的心也总算安宁下来。
“是。”许诣领命,抬手喊道:“来呀,带上来。”
这整整七日以内,乔钺都没有入过任何嫔妃寓所,当然包含千霁宫,所乃至今容妆都未曾见过他,不是没有担忧,不是没有胡思乱想,但是,元旖仿佛却不容她有闲暇,从寿宴返来后,元旖就将她调出了跑堂,而在外守夜,元旖不信赖她,不让她进内殿服侍。
旋即,她便看到乔钺眼里的笑意,也只要她的间隔才看得清,太后几近刹时明白过来,这是乔钺授意,这是谗谄,天子的谗谄,谁又能够禁止。
太后却不伏输,大喊道:“哀家是太后!不管如何皇上是没有资格废掉哀家的!除非先帝再世,不然这人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废掉哀家!”
乔钺见状,眉头蓦地一紧,仓猝畴昔,扶起贤太妃倒在地上的身子,喊道:“传太医,快!”
一起上容妆内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难安,如果遵循方才在流云台前所见所闻,太后俄然吐血倒地,绝非偶尔,看贤太妃的模样,怕是那杯酒里被她下了毒,不然,以她对太后的恨意,断不至于上赶着去给太后斟酒。
太后却没死,被救了过来,但是已经神态不清,乔钺下了令,命刑部重审当年陆绰之死,牵涉出后宫之秘,有容徵证词,贤太妃死前证词,终为陆绰一家翻结案,洗了臭名。
白寰亦冲上来,扶起太后,对素蒲道:“不管如何太后还是太后,叫太医来,快去!”
“你胡说!”太后拍案而起,她忙看向乔钺,道:“这是诬告!”
太后快速盯向贤太妃的眸子,恍忽间明白了甚么,“那杯酒……”太后不成置信的摇点头,“你这个疯女人。”
第八天里,乔钺终究踏足后宫,首当其冲便是千霁宫,小安子来通报之时,元旖尽是欣喜,从速的就让人筹办沐浴打扮。
两个灰甲侍卫带着一个小寺人缓缓下台,一个侍卫跪下道:“回皇上,人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