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阑曲处,四目相视。
她喜好梧桐,诗经中曾有记录,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其意言了然梧桐秉姿之高雅,更常与凤凰相系连,而容妆则更爱梧桐高大矗立,根深易成活。
“我还没那么娇弱,这点冷还受得了。”容妆微微一笑,却转眼即逝,目光幽深的昂首望了望天空。
转眼间,在容府已过三日。
乔钺凝睇容妆,笑道:“本来你是容策的女儿,难怪性子也如此坦直矗立。”
“我晓得啊。”容衿微微蹙眉,“但是不是有很多王爷啊大臣啊会进宫觐见吗?”
再冷,也冷不过宫变那一日的漫天风雪。
“既然如此,那还不速速分开?”容妆手上的笛子横栏在身前,面色不耐,但是心机却落在那‘缘分’二字之上。
彼时乔钺亦不过十五少年,眉宇间却已有凛冽厉色,缓缓从低桥桥头望着容妆,一步一步,分风拂雪而来。
先帝云妃名唤程绫,恰是一名巾帼女子,随父赴疆场,斩敌将,杀伐果断,最首要的,也是最吸引容妆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云妃程绫恰是乔钺生母,可惜早已香消玉殒。
“没甚么,俄然想到一些事情。”容妆勉然一笑。
约莫,也算是值得回想的良辰美景。
容衿明显没有想到容妆会俄然如许说,较着一怔,继而眉头蹙的紧紧笃定道:“我才不要。”
“恰是,我也能够学先帝的云妃那般,做个女将,金戈铁马血战疆场,攘外安邦。”容衿双目充满了光彩,自幼就不是循规蹈矩生长的大师闺秀,容府也非簪缨礼节之家,目光天然不会逼仄到谨守相夫教子,而应更泛博。
容策觑了一眼乔钺,不悦道:“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