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女人,容大人还是喝药,拂晓女人在旁服侍,尚未下床,但精力已经好了些,拂晓女人让主子奉告女人,让女人不必过分担忧,她会好好照顾容大人。”
而容妆内心一向有个疙瘩,那日乔钺说事情还未有结论,到底是甚么事情?
容妆忙伸手就要去翻看棉被,却被姚姑姑禁止了,姚姑姑看着容妆道:“你别急,我来看看。”
容妆忙坐到床边,扳过来细细一看,问道:“如何会如许?”
姚姑姑紧紧蹙着眉头,将被子推了一推,摊开手掌,她的掌心已经排泄了鲜红的血滴。
姚姑姑抬眸回道:“仿佛是棉被里有东西扎到了……”
午后又过了好久,约莫未时中的时候,雨势垂垂小了,淅淅沥沥的落着,外头的天气也缓过来一些,但还是沉色昏黄。
姚姑姑的行动谨慎翼翼,一点点检察着棉被里的不当之处,本来叠起来的被子里,竟埋没着数根银针,短小不易发明。
容妆抬手抚上雕花窗棂,目光落到外头空中上,雨水铺满了空中,青石空中全成了暗墨色,就着梨花枝头,如同展开了一幅山川画卷,抬目高了望去,连缀矗立的楼阁遮挡着远处的天,如同入了云端,半空模糊的雾气恰是装点了画面,恍忽的好似瑶池普通空肃宁静,也是可贵的美景。
姚姑姑拿起被子,在床边抖了两下,几根银针回声落地,容妆眼看着,神采更加丢脸,与姚姑姑对视一眼,姚姑姑回身就往外走,边道:“我去看看其他的几床被子。”
容妆将东西收好了,又去放药物的小案里拿了创伤药粉递给姚姑姑,让她上了药。
姚姑姑抱了一床新送来的棉被出去,棉被用缎布覆盖着,叠的整整齐齐,放到床上,边道:“现在的天是越来越冷了,幸亏炭火冬衣甚么的都送下来了,薄被是不能再盖了,不然可要着凉了,我瞧着内廷司新送来的几床被子倒是好料子,那徐总管想必也传闻了曲嫔的事儿,老是不敢再对红妆阁懒惰一分了。”
前日小景子已去领过,若非是以事,小景子也不至碰到那任衡海,也不至于伤成这幅模样。
容妆冷冷一笑,“或许是刀子。”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随她去吧。”容妆拿了纸张,想写写字,约莫申时初的时候,内廷司的宫人来送了寒冬里的用度。
阿萦站在门口,闲暇无聊的捡了盆栽里的碎石子,往瓷缸里扔着玩儿,偏生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容妆抬眸,与姚姑姑对视,同是微微一笑。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容妆还是派人去探听过几次,小安子因着是容妆,也就没太相瞒,只说仿佛是边关雄师那边出了题目。
姚姑姑想了想,回道:“当然,拂晓现在也算是和容大人甘苦与共,不离不弃的照顾着他,这份豪情,容大人怎会不知呢?再说了,都说人在抱病的时候内心最脆弱,这个时候伴随在身边的人,也就最轻易入了心。”
“姑姑,你说拂晓和我哥……”容妆挑眉,凝眸忧愁道:“有能够么?”
容妆复回了桌案里,一双眼睛一向盯着小座屏的纹面儿,姚姑姑安慰道:“别担忧了,会没事儿的。”
姚姑姑摇了点头,安抚的拍了拍容妆的肩膀,拾掇起了东西,筹算拿去偏地扔了,却被容妆禁止了。
姚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将叠好的墨蓝色的被子翻开,要给容妆看看,却不料下一刻俄然惊呼一声。
容妆垂眸,盯着地上的银针,缓缓道:“不知又是谁的佳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