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年气傲的高祖父也不知是土制烈酒多喝了两壶,还是真被那歌妓激将了,一腔热血完整激起,愤青之魂拔但是起,脾气高文间,他竟真幡然觉悟,当即发誓今后不入北里,厥后还和很多知识分子一样,心胸忧患,情切兴亡,不但今后吊颈刺股、焚膏继晷精研卷帙,还蹈厉昂扬地扛起了反动大旗,参与了一些志在窜改故国运气的活动。
每逢中元烧高香之际,面对供桌上的族谱,想到我至今还是个只晓得沉迷网游和PS4、无女问津的纯情处男,我都心内虚恍,自愧难当,内心默想:高祖父你地下有知可千万别怪我,基因是天生的,天赋的传承乃是不成抗力,以我的资质想要找位小龙女传承龙种那是千万不成能了,只怕龙氏这五代的传承,就要断在我这里了。
民国四年,也就是1915年6月尾,恰是袁秃子与日本签订《民四条约》后的一个月,珠江流域遭受百年难遇的暴雨,汗青闻名的“乙卯大水”不期而至,当时广州的北江石角围和永丰围多处溃决,北江的大水与西江景福围溃决时的大水叠加成一道,直泄珠三角地区,与东江的大水汇流,一起残虐珠三角地区,广州城区被淹七天七夜,三分之二的郊区沦为泽国,变成极其惨痛的洪涝灾害,灭亡人数过万,但雨势却不见结束。
黑龙归海的第二日,珠江流域连下七天的暴雨突然停歇,天上乌云尽散,换作晴空朗朗,日晶景明,白云浮玉,全然一副风和景明、一碧万顷的旖旎美景。
高祖父幼年时为人风骚不羁,常沉迷于耳鬓厮磨、后代情长之类的风骚佳话,糊口腐败淫奢,是个十里八乡都有传闻的混世魔王,只是一日却被他所慕求的一名歌妓诘问:
只是小命虽保,但诺大一个擒龙世家的资财也就这般付之东流。到了我父亲这一辈,更是沦为一介草民,泯然世人矣,不但家道普浅显通,我父亲本人也只是一家知名无姓的家具公司的发卖经理,别说甚么八旗后辈、大地主、土财主、红三代、高干后辈,就是个发作户也算不上,也就是个升斗小民,压根就没有了高祖父当年下海屠龙时的锐气。
而高祖父的捉龙事迹,也被记录在了他暮年写的回想录当中,被我曾祖父世代保存了下来。
黑龙的凶悍暴戾超出高祖父预感,但是高祖父临危不惧,他连番用水雷轰击黑龙,却不见效,连龙鳞都破不了,用枪炮连射,却反倒将其激愤。那黑龙实在短长,不过是用它那攥云爪随风一挥,便将高祖父的巡防艇劈成了两半,舰船职员当场落水毙命,高祖也不慎落水,但是却也幸运抓住了那黑龙的一处尾鳍,因而便负枪荷弹一起爬上了龙背,再如同攀登险峰普通沿着龙背攀上了龙首,几番在阎王殿门口来回后,高祖父将一捆烈性炸Ⅰ药缠在了腰身之上,然后连人带炸Ⅰ药死死趴在了那龙头的尺木之上,所谓“龙无尺木,不能升天”,高祖父趴在那黑龙的尺木上,就要燃烧引爆,誓与黑龙同归于尽,那黑龙深怕本身尺木受伤,今后再也腾不起来,非常暴躁,竟然开口吐出人言,向高祖父垂首告饶,说本身不过是初生的幼龙,龙骨未丰,少不更事,如果高祖父封了它的尺木,它怕是永久也飞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