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問題,有小和尚新砌的屋子作掩護,又有足夠的槍支彈藥,是鍛煉未打過仗的民兵極佳機會,就怕海上的鬼子趁虛而入!”
鮑丫頭撩起棉襖,從腰里解下九節鞭,隨隨便便站了一個樁,招招手:“來吧!”
兩個游擊隊員把鮑銀燕放到划子里,另一個奮力劃漿,趁著夜色繞過賊船,近距離看清此船雖然未掛任何國旗,但是顯著的船名號“金剛丸”卻透露無遺,是一艘徹頭徹尾的日本船,不打自招。
顧掌柜走過來說:“老總,隧道里確實有多量槍支彈藥,是四周的老百姓發現的,應該歸我們统统!”
於是鐵面人先派一人劃船去聯絡,時隔許久不見動靜;於是再派一人,仍然是如出一轍。他情知不妙,事態有變,放棄這些槍支彈藥撤離,又於心不甘,堕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船弦後面驀地閃出幾個人來,為首一人手執雙槍,年紀不小了,還是個女的,高呼一聲:“同道們,沖啊!”帶頭從船首跳到沙灘上,就勢翻了一個滾,公然好技艺!
“胡說八道!隧道里的兵器前次被警局破獲,上報軍方全運走了,哪來的槍支彈藥?”
鐵面人開口:“八格!大日本皇軍唯有戰死到底,投降的不會,有本领拉開架勢幹一仗!”
“這麼說,鐵面人也是鹽田那個小賊搬來的囉?”
海灘上一有動作,鐵面人這里的攻勢頓時變得狠恶起來,還歇斯底里地狂叫“とつげき”(日語:突擊)!
鮑丫頭說了:“長官,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既然兩家都說有,并且為了獲得這批軍火不吝大打脱手,寧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依我看就命他們把隧道里的軍火統統搬上來,現成的人手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話,見者有份,您也不能白手而歸,归去也好交差。亁脆來個三一三十一,皆大歡喜豈不是好!”
“不可!動作大了倒霉於保密。這樣吧,你們這兒有電話嗎?”
她才不管呢!揮著鋼鞭向前走,終於見到左邊有個大洞,半隱半現,大群水老鼠從這里進出,川流不息。
眼下恰是漲潮的前奏,“嘩嘩”的江海水爭著向里灌,又緩緩地退出,周而復始。她攀上礁石摸到换衣室洞口,跳進一隻大木箱、即傳說中“棺材船”,平頭、平尾、平底,絲毫不漏水,尋常那里見到過?丫頭直喊风趣。
不料丫頭冷冷一笑:“好,不消搶!不然你死得不平。本蜜斯就陪你玩玩!老公,接住!”說著把手槍拋給那個長官。
“我有地下軍火庫的藏寶圖,說謊的不會!”
到了別國水域不掛旗幟,清楚有間諜怀疑,一旦被發現,扣船扣人。
“說來話長!李書記去聯絡人員車輛和新的藏軍火地點,至今未歸。看管和保護隧道就落在顧書記和村里的民兵身上。”
三下說妥了,统统的長短槍、子彈,據說還發現幾十箱手榴彈,一概平分。
最後一句是滬語,一高興把家鄉話也帶出來了。
喊話聲又響了:“我現在開始倒數到零,再不出來,当即開火,玉石俱焚!10,9,8,7,6……”
其他四個隊員也是技艺不凡,貓著腰迂回向前沖鋒,邊跑邊開槍,彈無虛發。一眨眼工夫,金剛號船上的12名船員非死即傷。繳獲了11支長短槍,外帶一挺外把子,大獲全勝。
5個便衣中一個首領模樣的人,走到最後一輛黑顏色轎車,湊到窗前大抵請示什麼人。小聲嘀咕後回過頭來,沖著黑夜中喊話:
“一言難盡!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兵器彈藥還沒有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