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在夜风中悄悄摇摆，树影班驳地投在地上，像是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他走进屋里，暗淡的火油灯照亮了墙角那张陈旧的木桌，桌上摆着父母的吵嘴照片。那是他们归天后留下的独一影象。
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扑灭一支烟，烟雾环绕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父亲那张严厉的脸。父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声音沙哑而怠倦：“阿明，记着，这条路不能动，它是‘阴路’，只要死人能走。我们家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守住这条路。”
那身影没有答复，只是缓缓地向他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李明感受本身的呼吸越来越短促，手心冒出了盗汗。
李明的眉头皱了起来，持续往下看。
现在，父母早已过世，村里人固然不再明说，但李明晓得，他们对这条路的畏敬仍然存在。村民们从不在他家门前逗留，乃至连村里的红白丧事，也都会决计绕开他家。
这些记录让李明感到一阵酷寒，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抚过他的脊背。他合上纸张，昂首望向窗外，那条巷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幽。
李明的心跳突然加快，手指微微颤抖。他从未见过如许的记录，更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那身影终究走到了他的面前，李明看清了那张脸——那是一张惨白的、没有赤色的脸，眼睛浮泛无神，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说着甚么。
“守路之人，需每日清理路上杂草，确保路通畅无阻。如有人私行突入此路，轻则病痛缠身，重则丧命。此路不得封闭、不得改道，不然亡魂怨气堆积，必生大祸……”
大人们也从不靠近这条路，连村里修房盖屋、取土挖沙，也都会决计避开这条巷子的周遭之地。只要李明的父亲，每天凌晨都会提着一把镰刀，沿着巷子把杂草清理洁净。李明小时候不懂，问父亲：“为甚么我们要守着这条路？”父亲老是神采凝重地说：“这是祖辈传下来的端方，小孩子不要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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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那边？”他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