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叶将近炸裂时,父亲拽着他衣领浮出水面。竹筏已支离破裂,引魂幡缠在青铜柱顶端的镇煞铃上。马小山刚要喘气,忽见父亲后颈爬满白蛆——那些蛆虫竟是从北斗抓痕里钻出来的。
话音未落,竹筏底部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女尸假肢俄然暴长三尺,柳木五指如锚般扣住河底岩层。马小山被惯性甩出竹筏的顷刻,瞥见水下耸峙着九根青铜柱,每根柱上都缠着与女尸脚踝不异的铁链。
数十根铁链破水而出,缠住尸群就往青铜柱上拖。马小山抓着父亲跳上浮木,瞥见水底堆积的骸骨都朝着某个方向膜拜——那边沉着口玄铁棺,棺盖上用辰砂画着马氏族徽。
竹篙触到第三块暗礁时,河面俄然浮起密密麻麻的翡翠碎屑。马小山看清那是矿工们残破的牙齿,每颗牙缝间都嵌着铁背蝎的尾针。尸群俄然个人转向东南边,少年尸身的黑洞里伸出条苍赤手臂,指尖正指向河中旋涡。
";本来我才是锁魂桩!";父亲俄然狂笑,掰开胸口的抓痕暴露跳动的翡翠心脏,";儿啊,给爹个痛快!";
玄铁棺盖落地的轰鸣还在矿洞回荡,马小山搀着父亲跌进暗河支流。女尸的柳木假肢死死扣住木筏,腐肉碎屑在湍流中结成血痂。父亲胸口的北斗抓痕已伸展到脖颈,每次咳嗽都带出翡翠碎末——恰是矿主面具的残片。
惊雷炸响,河面俄然掀起丈高浊浪。矿主的无头尸身从水底直立而起,脖颈断口处伸出蜈蚣躯干。瘦子残存的翡翠左眼镶在蜈蚣额间,瞳孔射出的幽光正灼烧引魂幡。女尸俄然扑向竹筏残片,腐坏的嘴唇掠过马小山耳际:";哥...";
";顺着...咳...顺着尸油味漂...";父亲攥紧从第九口悬棺扯下的铁链,";冥河渡口...有马家先人布的...";
";去揭镇煞铃...";父亲掰断知名指塞进他掌心,";用马家骨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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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灌进鼻腔时,他闻声父亲在嘶吼:";莫睁眼!水下睁眼就成替死鬼!";但右眼皮俄然被黏液撑开——条三丈长的双头蜈蚣正占有在青铜柱上,两端别离咬着矿主腐败的头颅和胖监工的翡翠左眼。
子时的月光染蓝冥河水面时,马小山腕间的引魂铃俄然结满冰碴。父亲瘫在竹筏上,心口的北斗抓痕正排泄翡翠色的血,滴落河面凝成诡异的人面莲。女尸的柳木假肢浸在河水中,纹理间钻出千百条血红根须,如同活物般扎入竹筏。
";马家男丁...本就是镇河人傀...";父亲俄然抓住他握刀的手捅向本身心口,";九代循环...该破了...";
翡翠心脏炸裂的刹时,冥河上空现出北斗七星。女尸俄然跃入玄铁棺中,柳木假肢化作钥匙插入棺盖机扩。当马小山被打击波掀登陆时,瞥见九根青铜柱同时崩塌,矿主的蜈蚣身躯在星光中灰飞烟灭。
寅时的雾气漫过滩涂时,他找到半块引魂铃残片。铃内壁显出新刻的笔迹,恰是父亲最后的留言:";逆天改命须付代价,去老鸦岭找守桥人。";
马小山抽出腰间的沙鱼皮匕首,刀刃却在水压中弯折。尸群俄然坠入河底,五具尸身以诡异的姿势膜拜青铜柱。女尸的柳木假肢自行断裂,断口处涌出的黑血竟在水底凝成道符咒,惊得铁背蝎群如潮流般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