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发觉到了他的一丝非常,夕若烟悄悄抚着他的头顶,柔声道:“如何了,是累了吗?”
敞亮的光辉下,夕若烟粲然一笑,“我说皇上,都已经深更半夜了你还胡思乱想,打着甚么歪主张呢?”
本是想要求个安抚奉迎的,谁知就说了一句夕若烟就不再理他了,北冥风越等越是沉不住气,翻过身来,却见夕若烟正揪着被褥上的金龙刺绣玩,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心中一团火“蹭”一下便烧了起来。
夕若烟想了一想,“宫中人多手杂,不免会呈现这些其中脱手脚的事情,本来也不是甚么大事,但是,若一再如此听任下去,只怕最后会变成大祸。”俄然想起一事,夕若烟翻身望着北冥风,轻笑道:“你本日不是将梁府抄家了吗,搜出来的金银财宝,应当很多吧!”
“该,谁叫你不睬朕的。”
夕若烟虽则说的都是实话,但这话不管如何听来就是让北冥风感觉不爽,哪儿哪儿都不爽,干脆板起脸来,冷声一哼别过甚去不再言语。
“我感觉不像。”夕若烟想了想,终还是坚信着本身内心的判定,“一来,这账册上的缝隙好久开端就有,可梦妃才管了不到两个月,不成能是她。二来,梦妃职位不稳,你前一刻才将这统领后宫之权交给她,她该做的,应是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讨你欢心才是。我想,就算她再笨,也不成能会笨到一开端就做手脚,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夕若烟轻嗤一声,毫不鄙吝地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梁府在百姓当中也算是财大气粗的,夙来都有小半个国库之称,你却说人家的产业还不敷你塞牙缝。皇上,你这牙齿漏的,可真是短长!”
银铃般轻脆的笑声立时哽在了喉间,夕若烟尚且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却只觉颈间一痛。与此同时,一只大手已是不循分的隔着衣衫在抚摩她曼妙的身躯,身材不由得一僵,正要伸手推开,北冥风却仿似早已洞悉了她的设法普通,另一只手已是稳稳地桎梏住了她的双手,让她再无任何反手之力。
是夜,夜凉如水,偌大的皇宫在黑夜之下掩去白日里的灿烂光辉,衬着夜空繁星点点,倒是格外的喧闹很多。
北冥风缓缓睁眼,双手揽过夕若烟纤细的腰肢入怀,脑袋埋在她柔嫩的怀里,方才感遭到了好久未曾有过的放松。
夕若烟心中大喊冤枉,明显就是他吝啬不睬人的,这会儿如何就变成她不睬他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心疼还搞小行动。”一把打掉那只不循分的大掌,夕若烟半是娇嗔半是指责,室中夜明珠映出的光芒敞亮却温和,映照在那张绝色容颜之上,不由更添了几分欲语还休神韵。
一整夜,夕若烟都伏在御制紫檀桌前奋笔疾书,时而翻阅左手边搁置的各种账册簿子,时而又打起以真金制造的小巧精美的算盘,真是半点儿未曾用心歇息,就连桌前的茶水何时凉了都未可知。
只是有的事情北冥风不肯多说,饶是她再如何相问也毕竟是得不到一个切当的答案。
另一面,北冥风则是一派落拓地枕在酸枝木嵌红宝石榻上,肘边撑着一方小叶紫檀金丝麋集的紫檀小几上,手中一本《资治通鉴》无聊的翻阅着。时不时看得乏了,昂首看一眼案桌的方向,唇边一抹笑容溢开,虽两两无言,但如此,却也够了。
捶了捶有些酸乏的手臂,再动了动几近都快生硬了的脖子,夕若烟这才感觉轻松了很多。昂首间,却发明不知何时北冥风竟倚在榻上睡了畴昔,手中的书掉落在地,许是因为撑着桌面睡得不太安稳,她尚未走近,他却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