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用了一点便腹痛不已,可论起这报仇来,她倒是精力颇好。”夕若烟淡淡说着,话语间无不是埋没着满满的讽刺。
晚膳小厨房做了好几道适口的小菜,色香味俱全,叫人看了都不由是食指大动。云笙爱吃,扒拉着吃了两大碗,见她吃得香,夕若烟看得也是馋了,也跟着进了很多。
内心的妒火如澎湃的火势,一旦伸展便是一发不成清算。银漪低低地垂着头,娇小的身子如同筛糠普通颤抖不已,忽而闻声一声轻哼,银漪大惊,仓猝扶住上官语宁:“王妃,是肚子又疼了吗?”
这番话说得很有几分含混其辞,但云笙也是个自小的鬼精灵,当即便听出几分味来,微微一怔,便追了上去:“阿姐的意义,但是那祁王妃自导自演,用心谗谄……”
“下毒?”原觉得只是王府后院里的一些小胶葛罢了,摆布就是正室与妾侍之间各为恩宠闹出些小冲突,现在忽一闻声下毒之事,夕若烟心头突地跳了一跳,竟莫名的感觉会有甚么不好的事情产生。
花袭月身份寒微,出身还是一个倚霞楼的伶人,只这一点,即便是被抬成了祁王府的侍妾,也是充足被人戳脊梁骨的。再者,如许的身份北冥祁是断不会让其成为正室,更不会让其生下子嗣,只唯恐坏了皇家崇高的血缘,既如此,害了上官语宁,她又有甚么好处?
云笙心虚地低了头,可想着那事,弄不清楚到底是膈应的慌:“那阿姐你诚恳奉告我,内里传言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另有啊另有啊,那天你当着祁王妃的面说她血气不敷甚么甚么的,究竟是用心那么说的,还是她真的……”
“本王妃的事情,还用不着你夕太医来管。”上官语宁冷冷撂下一句话,回身便负气拂手而去。
上官语宁快速转过身来,银漪措不及防险险撞上,好轻易稳住了身形,略略一昂首,忽见一道凌厉的目光投来,不由心下一骇,仓猝垂下头去。
上官语宁恨得咬牙切齿:“她凭甚么这么说,她竟然胆敢谩骂我的孩子,莫非就因为她是神医一门的传人吗?”
“王妃本日是来闲话家常的么?可作为一个大夫,我想,我还是应当提点王妃一句。”夕若烟沉着神采,腐败的目光落在上官语宁粉扑扑的面庞上:“王妃有身业有两月,头三月胎气最是不稳,平时略微活动活动也就是了,可日日劳心费心的,怕是于保胎倒霉。再者,我看王妃已有中气不敷,血运不畅之象,若想安然生来世子,还需得好好静养才是。”
云笙也学着茶社里那些人的模样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生生逗乐了夕若烟,就是庆儿与画情画乐见了,也是忍俊不由。
夕若烟起先另有些迷惑,可略略一加思考,再听着云笙的一番话,心头俄然间便跟个明镜儿似的。
即便没有那加了红花的燕窝糕,母体供应不敷,胎儿也一定能够保下。何况,那碟燕窝糕中的红花到底是下的,也一定就是如外界所传那般。
夕若烟倒是不惧她,勾了勾唇,随便道:“只是提点一二,信不信由你。何况,王府府医想来也不是平常等闲之辈,王妃既然信赖,何不唤其评脉一二,也好寻个心安?”
自来王宫后院多是女人争宠不休,战略更加是层出不穷,云笙虽是公主,但自小在如许的氛围里长大,也不成能对此全然无知。但是,似花袭月这般笨拙之人,她倒还是第一次见。
本日夕若烟用得很多,未免云笙积食,便拿着她一起在院中漫步消食。忆起白日了听到了一些街坊传闻,云笙倒是讲得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