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事,北冥风亦是满面笑容。
夕若烟面上较着已有肝火闪现,她紧紧盯着北冥雪仍巧笑嫣然的面庞,心头更是一团肝火中烧,一把拉过她的手大步就往外走。
他重重叹了口气,单手抚上额角,一刹时只觉这内院中的事相较于朝堂而言更是毒手万分。
“雪儿……”
北冥雪点头:“不是的皇兄,你曲解了。我是想请你下旨,赐婚瑾瑜哥哥和国公府的四女人。”
“阿风,假定……我是说假定,依雪儿的身材环境,倘若她过不了这个年关……”
“是,是,主子这就去请。”
北冥风兀自平静了一番,方才神采自如的开了口:“你如何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在琼华阁练字吗?”
北冥雪却似见怪不怪,仍还挂着泪珠的面庞上早已是一片惨白不见赤色,她勾唇自嘲:“瞧,这便是警示,灭亡的警示。”
“琰琰。”
大理寺中的人手腕不低,做事勇敢狠辣,这位国公府的三公子自来又是出了名的护内,本日遇见他,也实属是在眉儿的料想以外。
不但他们,就是一旁的玄公公和庆儿都震惊不小。反观随行而来的眉儿,却在听了这话后低低垂下了头去,垂眸的刹时隐有泪光乍现。
两字一出口,北冥风同夕若烟均是被惊了不小的一跳,相视一眼间,均是有着言不尽的震惊。
司徒菀琰不言,互听身后有人唤本身,转头一望,正正见着司徒熙睿负手于背徐行走出:“琰琰,如何还在这儿?”
微微颤抖的手覆上夕若烟的手背,夕若烟心头忽的一跳,清澈的目光对上他的双眸,竟也在一刹时红了眼眶。
一句话,生生喝止了统统人迈出的法度。
正在两人对峙间,玄公公同庆儿推开殿门入内,禀道:“皇上,九公主在外求见。”
末端,才悠悠着开了口:“本日四女人入宫了,还是由眉儿带着公主车驾亲身去国公府接的。”
“赐婚。”
夕若烟倒上一杯香茶,双手奉上案桌。
公主的车驾一起通畅无阻地入了宫门,夕若烟一早收到动静,用了早膳便清算着去了太和殿。
柔嫩光滑的玉手覆上他的手背,司徒菀琰扭头回以澹泊一笑:“三哥不必挂怀,我没事。何况,九公主并非你所设想那般,她是个很好的女人,不会让我受委曲的。”
豆大的泪珠回声滑落,北冥雪红着眼眶看着她,硬撑了一起的固执终究褪去,情感也在刹时发作。
司徒菀琰面露豫色,却在三哥将要代她答复时,已抢先开了口:“有劳眉儿女人,我这就随你入宫。”
夕若烟不忍别过甚去,也悄悄落了泪。
宫里的人最是晓得察言观色,眉儿当即两步上前,对着司徒熙睿恭敬周正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少卿大人。奴婢本日前来,是特地接四女人入宫的。”
积聚了一起的委曲顷刻间发作,北冥雪哭得悲伤欲绝,直叫夕若烟也看得一阵心软,当下就连一句重话也再说不出口。
不消半晌,殿门大开,北冥雪着金罗蹙鸾华服,迈着莲步缓缓踏入殿中。
殿内,北冥风刚下了早朝不久,夕若烟从旁服侍着墨墨,余暇时又亲身带着庆儿去了后殿的小厨房内做了几样精美的小点心。
北冥雪转过身,眼眶泛红,余角的泪珠盈盈闪动,唇边却溢开一抹含笑:“我主张已定,皇兄莫要再劝了。别的,下月二十是大吉之日,正宜嫁娶,皇兄不如赐婚在那天。说来,我们宫里也好久没有热烈过了,瑾瑜哥哥自小长在宫中,他的婚事,我们可要大肆筹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