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越来越气,态度更是更加不好,一张俏脸霎那间憋得通红,可望向阿兴的目光中却更多的只是讨厌与仇恨。
泪水毕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是心疼,心疼她不幸的卫姐姐,心疼她无悔的支出却换来了骸骨未寒之际,未婚夫却已经娶了别人的究竟。
似是没想到夙来沉稳的烟儿也会有现在这变态的行动,北冥风也震惊不小,可震憾之余,仍旧下认识伸手将她拦下,紧紧抱在了怀中。
夕若烟的话仍旧不竭地在耳边反响,玄翊微红着眼垂了头,落于两侧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哑忍中似也带着满满的惭愧。
殿中的氛围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夕若烟余怒未消,昂首直直对上玄翊的双眸,态度亦是果断,一样亦满含气愤。
夕若烟眼眶已红,却强忍着泪水不落:“卫姐姐对你那么好,当初你一去不返,她守在山庄苦苦等待了你这么多年,其间你一次也没有返来过,可她有放弃过吗?她没有,向来没有。可你呢,你如何那么没有知己,如何能够在这个时候娶了别人,你对得起你地府之下的未婚妻吗?你对得起她对你的一往情深吗?”
诺大的大殿瞬息间只剩下了北冥风与夕若烟二人,四周非常温馨,夕若烟却仍旧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北冥风如有所思地望着他们分开的背影瞧了半晌,而后对着楚训一使眼色,楚训会心,当即追了出去。
也是被逼得急了,玄翊俄然一声大吼,乌黑的眸中袒护不住的肝火迸现。
“够了。”
“好,好,你别哭,我这就带你走。”玄翊疼惜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谨慎将阿兴搀扶起来,又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面纱替她遮住脸庞,却在颠末北冥风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阿星?”夕若烟喃喃,视野落在阿兴身上高低打量,模糊间,仿佛觉着有些甚么不对劲儿的处所。
玄翊心疼阿兴,北冥风更是极其护着夕若烟,目睹着这两人也对峙不下,大有势成水火,要大干一番的架式,楚训便再也不能独善其身,忙上前劝架。
目睹着阿兴吃惊,玄翊立时大怒,扬手对着夕若烟就要重重打下去。
她俄然用力地摆脱了北冥风的度量,夕若烟大步上前,却直直逼得阿兴步步后退,直至玄翊横加拦在二人之间,再进无可进了这才罢休。
轻纱落地,阿兴的容颜毫无保存地闪现在人前。
似是没想到这面纱之下的容颜竟会是此般,夕若烟抬起指着阿兴的手微微颤抖,满眼皆是仓促震惊之色。
“甚么?”夕若烟大骇,顷刻望向阿兴的目光中不由肝火丛生:“她是你老婆,那卫姐姐算甚么?她才是你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她才归天半年啊,你就另娶了新妻,你对得起地府之下的她吗?”
"但是她的脸……如何会变成阿谁模样?"夕若烟满心不解,看着阿谁伤疤,她俄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轻纱下,阿兴面上神采难懂,只转头望了望玄翊,似在踌躇着不知当如何答复才最为妥当。
也不等北冥风的回应,玄翊已径直扶着阿兴出了太和殿。
偌大的太和殿中俄然一片沉寂,耳畔不竭反响过夕若烟的句句声讨,竟再无一人敢上前去禁止。
“好了烟儿,你沉着一点,沉着一点。”北冥风附在夕若烟耳畔细声安抚,抱住她的手倒是半点儿不松,只唯恐一个不重视,她便真的会冲上去与人厮打起来。
夕若烟瞋目而视,大怒之下竟抬手将阿兴覆面地轻纱一把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