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迷惑已经闷在夕若烟心头好久了,只是碍于这事关朝政,她不好同人细说,刚才和寄父提及这事来,她才不由主的道出了心头迷惑。
祁零捋了捋髯毛,脸上笑意褪尽,多了几分沉重:“是啊,比来不承平,不承平啊!”
“义母经心全意为着寄父好,寄父看破不说破,但内心还是心疼义母的。”夕若烟笑笑,俄然有些恋慕他们之间的豪情来。
云笙仍旧如平常般留在祁府用膳,也不知在和祁零说着甚么,厅内一派的欢乐笑语,笑声悠悠传出厅外,隔着老远都能闻声。
天气渐暗,长廊处却每隔十步皆有灯笼照明,是以,即便正处深夜时分,也仍旧是一派敞亮。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要插手这件事,就算做不了别的,起码,也能替阿风分担一些。更何况,她深谙医术,若能让她见到死者,说不定能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阿姐方才有事,想起好久没来看望寄父了,寄父不会活力吧!”含笑抚了抚云笙的鬓发,夕若烟抬眸看向祁零的方向,嘴上如此问着,可眼里笑意倒是半点儿不减。
那目光直直瞧进眼里去,夕若烟内心俄然“格登”一声,恍然间竟明白了寄父的一番苦心。
“寄父你多虑了,烟儿对朝政之事并不上心,只是我与阿风的交谊并非旁人所能了解。我向来没想过要干与朝政,我只是不想他那么辛苦,想要帮帮他罢了。”寄父话里有话,她却已经都听明白了。
虎父无犬女,她的心机周到,秉节慎重,真是全随了她父亲啊!
祁零含笑点了点头,也叮咛夕若烟多用一些补身的药膳汤,一顿饭下来也是格外的其乐融融。
祁零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眸中意味尽显。
夕若烟谈笑晏晏,当即应下:“好。”
祁洛寒与云笙几近同时开口,二人相视一眼,均是红着脸低低垂下了头。
“这事我也略微晓得一些。”夕若烟淡淡的开了口,语气也不由得沉了几分:“传闻,死的还都是些豆蔻韶华的闺阁女子。”
祁零浅叹一声:“寄父晓得你与皇上友情匪浅,可自古女子不干政是老祖宗定下来的端方,即使你初心是好的,那也要晓得避嫌才是。你学问赅博,天然晓得有史以来,女子干政皆没有任何好了局,寄父心疼你,不但愿你走到这一步。”
“阿姐。”
夕若烟忍俊不由,拿指头一戳她的额头:“你这个小丫头电影,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开端欺负我弟弟了。可想而知,如果今后嫁出去了,还不晓得是如何的放肆呢!”说罢又是一声轻叹:“唉,真是不幸我弟弟了。”
膳毕,夕若烟搀着祁零在廊下漫步消食。
夕若烟“嗯”了一声,忽又听祁零道:“今儿天气晚了,外头不平安。你的院子寄父一向都有安排人日日打扫,今晚你就住在府里,别归去了。”
“阿姐快快出去,外边冷。”云笙笑着替她解下披风递给庆儿,这才密切地挽着她,迫不及待地拉着往屋里头走。
祁零自是对劲的,见她那么快反应过来,内心也是非常欣喜。
“好的,寄父。”
只可惜……阿风仿佛并不但愿她插手出去。
“烟儿。”祁零俄然出声轻唤了声,不疾不徐地走在回廊下:“之前你义母还在的时候,总喜好悄悄给我做东西。你义母她眼睛不大好,却总喜好给我做衣服,做鞋子,我让她别费这些工夫,这些小事自有下人去做,你义母嘴上承诺得好好的,可隔三差五的就会给我添置新衣新鞋,还瞒着我说是从外头买返来的。你说说,这么多年伉俪了,我又如何会不晓得她的谨慎思?但你义母一心为我,我就只好假装不晓得,好让她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