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内心亦是欢乐,也就由得他去了。
圣上忙于朝政,却常常都会抽出闲暇时候去凤鸾殿用膳,偶尔陪着御花圃中漫步,二人举案齐眉,如胶似漆,一如往昔的圣上与皇后,羡煞旁人。
她与瑾瑜都分歧感觉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只是先帝血脉已前后断绝,现在,只唯剩了当明天子与祁王两条血脉,心有不忍,亦是人之常情。
几日下来,凤鸾殿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好不轻易送走了各位命妇以及诸大臣之妻,夕若烟总算能够安息一会儿,由着庆儿扶着本身去榻上小憩,宫女则有条不紊的将送来的珍宝贺礼一一登记在册,送去库中存放。
当日下午他便亲身拟了旨意,封了夕太医为昭仪,封号“和嘉”。
“外头冷,你穿得这么少,把稳转头该受寒了。”北冥风严峻地将她圈在怀中,声线和顺,搂着她朝着内殿踱去。
“是。”
见他不语,夕若烟垂了头,拉着他的手缓缓抚上小腹,清澈的眸子溢出点点泪光,却微微一笑:“腹中胎儿已经足月,待得玄月他便要来临在这个世上。”
司徒菀琰也不扭捏,含笑应了,上前同在贵妃塌上坐下。
“烟儿,朕、朕真的要做父亲了?我们的孩子?”北冥风始终不敢信赖,内心冲动万分,却恰好惊骇出错,只怕到头来不过黄粱好梦一场,那才更加叫民气酸。
北冥风转头凝着她,目光炯炯,却隐有扣问之色。
诸人听话应是,告了礼,跟着庆儿身后出了大殿。
“方才听瑾瑜提及赈灾赋税的事情,仿佛都已经处理了?”夕若烟浅声着开口。
夕若烟同庆儿使了个眼色,庆儿会心,招了殿中奉养的宫女近侧,拿出了一宫大宫女的气度,道:“你们四个速速将贺礼拿去库房再登记,莫要在此扰了贵妃娘娘与将军夫人叙话,你们两个随我去小厨房预备点心。”
刚落座软榻,夕若烟尚来不及歇口气,殿外又有宫女通禀,说将军夫人在外请见。
“方才我都闻声了,可我是偶然的。”夕若烟昂首看他,晶亮的眸子透着无辜,惹人生怜。
二人入了内殿,满室生温,北冥风仍不放心,又取了件大氅披在她身上,细心拢好领口,再三确认并不通风,这才就着她身边而坐。
闻此言,北冥风替她捂手的行动略微一顿,眉宇间更显几丝化不开的愁绪,故此,夕若烟便可更加确认了。
“不,朕要听,朕听获得,他是在叫爹,在叫娘,他说他要到这个天下上来,让朕等着,等着他出来后听他亲口叫一声爹爹。”北冥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可内心到底是欢乐的,五年来的希冀这一刻达成,又如何不叫他冲动!
不知是否因体质启事,一到夏季里夕若烟老是手脚冰冷,夜里总要在被褥里放上个小暖炉,不然一夜下来也是冰冷的。
坊间早有传言,圣上多年不立中宫乃是思念先皇后,为皇室血脉残落更是不时成为朝中大臣上奏之事。现在和嘉贵妃有孕,其兄玄翊又在靖州一带治愈瘟疫立下大功,其又纡尊降贵不时救治费事百姓,倒是深得民气,除却恭贺,竟是再无旁的流言传出。
到底知己难寻,恰好身边就有两位,此生亦是无憾了。
北冥风大骇:“烟儿,我们……”
“祁王向来与朕不睦,大要兄友弟恭,实则各怀心机,暗潮澎湃。朝中之事不管大小他需求插手此中,克日来他称病为由卧在府中不睬朝事,朕本就深觉奇特,现在他又捐募五千雪斑纹银,又主动请缨揽下这份差事,实在是叫朕有些揣摩不透。须知,这但是份苦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