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他停在她的面前,望着她淋湿的发髻,尽是雨水的脸庞,以及越来越惨白的神采,心中大怒,大喝道:“你这是在做甚么,你当真不在乎本身的身材吗?”
公然,方才还无任何反应的北冥风此时渐有了动容,玄公公会心,当即拥戴:“偏殿已备下洁净衣物以及姜汤,娘娘正睡着,皇上速速换了过来也不打紧。”
祁洛寒正在前边的廊下来回踱着步子,夕若烟待得近了,俄然缓下步子,朝着那背影缓缓踱近。
祁洛寒看一眼她举起的玉珏,当真点了头,“是。”
寄父待她视如己出,又早已晓得她的真正身份,倘若阿洛真的是……寄父又如何会瞒着她?
泪水迷蒙了双眼,模糊可辩他的眉眼,夕若烟紧紧咬着唇瓣几近沁出血来。她颤动手想去抚摩他的脸庞,可到半空顿下,她低头仓猝拭了泪,满面严峻地拉着祁洛寒的衣袖,问:“阿洛,你老诚恳实的答复长姐,这枚玉珏……真的是你的吗?”
“寄父给你的?”夕若烟垂了手,万分落寞地垂下眼去,充满但愿的天下仿若在瞬息间崩塌,她怔在原地,耐久不再言语。
好轻易略有平复的心再一次掀起波澜,夕若烟顿时瞠大了双目,她倏然转头,一脸不成置信的望着祁洛寒,“你……你说甚么?记不清旧事是甚么意义?甚么又叫……只记得十三岁以后的事情?”
院判抬目睹圣上并无唆使,心下了然,正欲走,却又俄然折了返来,踌躇道:“圣上,气候仍凉,您又淋了雨,还是快些换件衣裳吧。”见圣上未应,想了想,复又换了个说法,“娘娘体质衰弱,圣上一身寒气守在榻边恐于娘娘不益,为了娘娘,也为了圣上的龙体着想,圣上还是尽早换下湿衣,用碗祛湿茶才是。”
祁洛寒被问得一懵,四目相对,一人迷惑,一人焦急。他久久不语,倒是急坏了夕若烟,情急之下抓住他的双臂,急问:“你说呀,你说呀,那话是甚么意义,究竟是甚么意义?”
“云、云笙,这东西,真是阿洛的?”夕若烟抬眼将目光投向云笙,但见她固然晕晕乎乎的,却还是老诚恳实的点了头。
“长姐你到底如何了?”祁洛寒问。
夕若烟浑身乏力,就连呼吸亦感觉比平常沉重了不下非常,本来垂下的眸子却在听了这番看似指责的话语时缓缓抬起。她望着他,唇边俄然牵出一笑,竟使出尽力将他推开。
夕若烟不语,清澈的眸子氤氲一片,顿时恍惚了双眼,只握着那物什的双手微微颤抖,似要握不住物,却又在将将要落下之时又紧紧抓住,不肯放手。
祁洛寒也从未想过一贯端庄的长姐会像现在这般失态,方才一时未有缓过神来,现在定了放心神,才道:“其、实在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爹说,小时候我调皮,和书院几个学子约着去后山,成果不慎从山坡滚落,后脑撞上石头失了部分影象。厥后我在家疗养了足足近两个月才有所好转,只是之前的事情,我都一概不记得了。”
“走吧。”
北冥风毫无防备被推了一个踉跄,他正要发问,她却已抬手指来,声声诘责:“骗子,你骗我,你骗我。”
玄公公大骇,再不敢留,忙招着世人速速退下。
北冥风内心顿时生起了一股知名大火,更加加快了法度朝前而去。
祁洛寒有些迷惑,可对上长姐希冀的目光,他只得照实作答:“是爹给我的。爹说这是传家宝,让我日日戴着不能取下,自我记事起便一向戴在身上,未曾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