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忙端了碗参汤过来,撬开沈远征的嘴巴,一点点往里灌,白芷和白英忙着守着一排火炉熬药,她们三个,谁也没法象小蓝那样,眼看着李兮满手浑身鲜血,手伸进人身材里,又掏又摸又切又缝还能站得住,淡定的递阿谁拿阿谁。
沈远征遍体鳞伤,腹部一条半尺长的刀伤倾斜划过,破开了半个腹部,李兮伸手将看的清清楚楚的肠子拿出来,细心检察了腹部,肯定这一刀没伤着内里,再谨慎的将肠子查抄一遍,放回肚子里,开端洁净缝合沈远征的伤口。
“你饿了?能喝酒吗?”
“是!”侯丰下认识的答了句,再不敢再问半句。
黑衣人用北戎话叮咛了一声,半晌工夫,几个北戎兵搬了只小桌过来,放了一锅煮的极香的羊肉,一大碟子饼,一碟子生白菜叶,中间放着肉酱,另有两只大碗,一皮袋酒。
黑衣人转头看向他,侯丰悄悄打了个寒噤,这目光太锋利,让人胆怯。
沈远征失血过量,已经昏倒不醒,李兮一边缝一边叮咛,“他内腑好好儿的,现在就能喂参汤,要浓参汤,能灌多少灌多少,从速。”
姜嬷嬷几步跟上来,冲黑衣人陪笑曲了曲膝,上前给李兮盖好被子,又将车帘子来严严实实掖好。
“好!”黑衣人和婉的承诺一声,亦步亦趋跟在李兮前面,专注的看着挨个检察伤者的李兮。
“好!”黑衣人喝着酒,看着小蓝盛了一大碗羊肉和汤,泡了饼,再拿几块白菜叶,抹上酱,吃的痛快淋漓,不由笑起来。
侯丰顿时一身盗汗,张口结舌看着黑衣人,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是北戎人,他们喊他三王子,畏他如虎,他是哪一族的三王子?大戎?姜戎?还是山戎?北戎和赵国正在战中,不管他是哪一族的王子,二爷是他都是死敌,他竟然晓得他是梁王府的人……
“管事?你是梁王府的?是梁王指派你过来服侍李先生的?嗯,你,还算过得去。”
两个时候后,黑衣人动了动,刚站起来,半靠半坐在车帘内里的姜嬷嬷立即展开了眼睛,直直的瞪着黑衣人,黑衣人看了眼姜嬷嬷,“先生说,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