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和赵知府一向将两人送出城门口。
草原，铜关外，前一阵子站在铜关上能够清楚看到的大大小小的帐蓬已经看不到了，北戎人无数的帐蓬，跟着王帐后退到看不到铜关，铜关也看不到他们的处所。
姜嬷嬷极其耐烦的给李兮解释这中间的关窍，“那两个小媳妇，存亡契是有，可就算死了，有婚书，她们还是人家的媳妇儿，我想着，既然带走，就办利落了，把婚书这事也做个告终。”
李兮吐了吐舌头，挪了挪坐直，又说了一遍，“嬷嬷和青川先去筹议个别例再来禀我。”
“是。”姜嬷嬷站起来，恭敬承诺，一边笑一边退了出去。
“这些走衙门的事，都是青川打理，凡是收出去的，都签过存亡契，要不然，碰到个不要脸的滚刀肉，岂不是惹一身骚？青川能跟在王爷身边服侍这么些年，如果这点事还到处留费事，他还能跟在王爷身边？”
男人长的出奇的手指渐渐抚着洁净的发亮的红铜手炉，谁说话，那双清澈的眼睛就直直的看向谁，明显晓得他看不到，可每一个都被他看的心悸，包含乌达。
“国师确切交代过。”大可汗难堪的咳了一声，出声打圆场，“可将兵讲究个随机应变，这事是我忽视了。”
“陆离俄然巡查东线，我就感觉不对，现在看来，在大战前，内应已经全军淹没了，这么稳快准，必然是有人给陆离送了信，不然，除非他是神仙，掐指能算！”国师没有焦距的眼睛扫过帐蓬，在一向低眉垂眼的乌达身上多停了一眼。
“女人应当说：你和青川先去筹议个别例，想好了过来禀我。不能这么全推出去。”姜嬷嬷半真半假的责怪道，“女人如许，下人们就有机可乘，真出了事，女人有了任务，就不好狠惩罚，时候一长，端方就乱了。”
“是。”乌达简短的答了一个字，国师等了半晌，嘴角往上勾了勾，暴露个仿佛是笑容的神情，“你运气是不错，大可汗让你截杀陆离残部，就算陆离没残，你也不该疏忽军令，一起往西，呵呵。”
“乌达，这一场惨败，只要你毫发无伤。”国师看向乌达。
姜嬷嬷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李兮听的惊奇极了，她如何不晓得另有甚么存亡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