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这么肮脏……这么脏……”白英腿一软,萎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不断的往下淌。
乔老爷想着那三四桩被儿子侄子们办砸了的差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些不肖子孙,费钱惹事一个赛一个,可办差做买卖上头,恰好一个不如一个!
“我出去了,我是个瞎子,甚么也看不到,不消担忧我看到甚么。”话音刚落,帐蓬帘子被从内里掀起,国师哈腰进了帐蓬。
明山回到别院,脚步踌躇了半晌,打了个转,直奔前院配房去寻崔先生。
“瞧这架子,可不象。”明山转头打量着豪华的配房,这是外院配房,比梁王府内院都不差甚么了。
幸亏几个小孙子还不错……
“不怪你,是我本身情愿的。”白英目光呆呆的看着月光,声音飘忽,“嬷嬷,我这么肮脏的身子,没脸见女人,我不想走了,这儿月光好,你就把我埋在这儿吧。”
国师又抖开折扇,用手指转着圈,“你要死,也得等我还完了情面再死。”
乔老爷一起走一起想着苦衷,往草原上去的商路,大的也就朔方城一线和极远城这两处,现在极远城落到了王爷手里,只要王爷买卖马匹这事放给乔家,就这一样,乔家就吃用不尽了。
“我的话,你听清楚了?你活着,我就把你们给李女人送畴昔,你死了,我就把她们给乌达送畴昔。”国师‘哗’的收了折扇,悠悠哉哉弥补了一句,转过身,甩了把大袖子,摇摇摆晃出帐蓬走了。
小小一顶帐蓬里,白英抱着双膝坐在毡垫上,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呆木的看着帐蓬帘子边上透出去的一缕清泠的月光,姜嬷嬷半跪坐在她身边,拿梳子仔细心细给她梳着长长的头发。
“我不是来劝你的,”国师摸出把折扇,抖开又合上,“想死想活都是你本身的事,不过,你得比及见了李女人再死。”
“嗯,人家把宅子让给我们,又送东西又送人……”李兮扫着四周,光老山参,乔家就送过来两三根了。
“如答应不对!”帐蓬别传出去一声沙哑刺耳却又有几分吊儿郎当的声音。姜嬷嬷和白英这两只惊弓之鸟吓的一起窜起来。
“他也是……”姜嬷嬷神情庞大,“我也感觉你就算……也得先见了女人,得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