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前在都城，初六这一天，御街上也跟这一样，堵的满是车。”
“我出来看一眼。”陆离背动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姜嬷嬷道。
佚先生看起来表情不错，拉着姚圣手一杯接一杯，外间侯丰和保护们早就闹成一团，从酒桌上的划拳，到甩了上衣摔交。
姜嬷嬷从帘缝里看着前面排成两三路的各色上好的马车，和李兮笑道：“提及来，这初六日大宴群臣命妇的端方，还是太祖鼓起来的端方呢。”
李兮的车子还没转进梁王府前那条街，就排上了队。
珍珠看了眼陆离，回身出来，见李兮甜睡，被子四角掖的严严实实，伸手理了理李兮散在枕头上的头发，这才出来，曲膝低低禀道：“女人睡沉了。”
“是啊是啊。”姚圣手一脸倦怠，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呵欠，这些天，他被佚先生使唤的日夜繁忙，实在是累坏了。
“已经歇下了。”姜嬷嬷游移了下，踌躇着是把陆离往院里让，还是往花厅让，花厅里，佚先生和姚先生都在。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太原城表里家家旧桃换新符，繁忙的一片喜气。
“女人好不好？”陆离已经抬脚往院子里出来了，姜嬷嬷只好跟出来，“女人挺好，今儿个走了一圈，把桃符都换了，吃了年夜饭就歇下了，这会儿该睡沉了，我让小蓝……”
过年不好动针线，珍珠拿了本书守在外间，姜嬷嬷带着小蓝往各处巡查，白芷等人家里都是有长辈的，再也精力也好，聚在一起打趣吃喝。
“不是受凉，是这股味儿！”佚先生鼻子往外喷气，“过年就好好过年，非得放那些烟花爆仗！这味儿能呛死人！”
姜嬷嬷和小蓝巡了一圈回到正院门口，一眼看到陆离时，吓了一跳，“是王爷？王爷如何这会儿来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李兮也掀帘看了眼内里，接了一句，姜嬷嬷噗哧笑出了声，“女人这话太刻薄了，我看哪，王爷今后出息弘远着呢。”
花厅里暖意融融，摆着水仙，落地瓶里插着梅花，另有几盆怒放的山茶，白芷等人服饰光鲜，忙来忙去摆碟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