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丰担当着李兮的安然,多谨慎都不为过,离帅帐几十步,卖力的刷着马,瞄着帅帐的动静。
一会儿工夫,陆离就淋的浑身湿透,明山等小厮陪站在雨中,大气不敢出。
“李女人,李女人,我……真……我是……”
帅帐里涌出一群统领将军,个个脚步或轻巧或愤怒或淡定,三三两两说谈笑笑,侯丰内心起了疑团,刷了几匹马,见帅帐四周没人重视,几步窜到帅帐后,从帐蓬底下钻了出来。
“娘唉!你好好儿的!”小蓝一声惊叫。
“下回?你还想有下回?老娘真是……日了你娘的藏獒了!我明天不把你……我非把你剥皮切肉做成标本不成!一块块切成横截面标本!我看你另有下回!”
陆离话里有话,休贺看着他,沉默半晌,“先生有教诲,战是不得已的事,除此,先生不喜人滥杀无辜。”
伴月服侍他家六少爷多年,他家六少爷和李神医的恩仇过往,他一清二楚,仓猝跟在侯丰前面,去请李兮出去喝杯茶。
陆离眼里跳过一团亮光,内心更加笃定,长揖陪礼道:“是陆离下作了,请休贺头人包涵,我让人挑三千精锐,和休贺头人一同出征。”
傍晚,浓云崛起,下了雨,陆离紧紧盯着院子里密密砸下的雨滴,每一滴,都象一把刀,穿心而过。
司马六少直挺挺站在帐蓬中间,一身脏臭礼服,掀帘出去的李兮,在他眼里,象踩着祥云伴着天花降落在人间的仙子。
陆离往前一步,站到雨中,这下的不是雨,这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