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点头。
李兮一下子想起了隔天一早她听到的偷药方那件事，那天他很欢畅，还说要带她一起到汴都城……
司马六少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手舞足蹈，风采全无。
说了这么多，她感觉好受多了，起码，她不会被无数刀片片的融入虚空了。
“陆二要和你合开医馆，选在孙大夫医馆劈面？我问你，那天产生甚么事没有？”
李兮几近就是凭着本能，混乱无章、想到哪句说哪句，她不希冀谁能听懂，听不懂最好，她只是需求说话，需求把那些让她血肉恍惚的东西倒出来一些。
“是海棠散……”罗大少爷冲动的满脸通红。
罗大少爷忙站起来，倒了杯清心汤递给她。
罗大少爷又一阵耳晕，连狗屁都出来了！
“孙大夫进都城治华贵妃的病，他就把你带来了都城！好一个陆二！这么一来，郑城的事就能说的通了！”
李兮没听清他的问话，她脑筋里都是各种琐细的片段，那些印象深切不能忘的半晌，那只高耸的、奇特的、金光闪闪的鱼荷包。
“甚么？”罗大少爷一声惊叫，刚喝了一口清心汤的李兮被他吓的一口汤呛出来，咳的鼻涕都出来了。
可六公子明天……好象被甚么附身了，这形象……这仪度……那脚抬哪儿去了？如何把袖子也撸上去？又拍又打，还怪叫，他的风雅呢？他的仪态呢？
司马六少越听神情越凝重，眉心垂垂蹙出个川字，她说的太乱，他一边听一边要将她的话前后连接，搭在一起，再理顺，这让他不得不全神灌输，头一回听小女人说话听的这么累！
李兮垂着眼皮，她哪晓得海棠散是海棠散，都是因为她太无知了，对这个天下。
“有。”李兮垂着头，将她改药方和在孙大夫医馆门口看病的事几句话说了。
“郑城！明晃晃这么粗这么大一个骗局，你一头扎出来，还感激？感激个屁！狗屁！闵老夫人母亲葬在郑城，她每年都去郑城祭扫，几十年风雨无阻，这事谁不晓得？他带你到郑城，还赏花！狗屁！他是让你去结识闵老夫人的！你别瞪着我，我奉告你，你别跟我说甚么巧遇，我想巧遇哪个美人儿，最多三天，指定能巧赶上！巧的不能再巧！”
罗大少爷这一回和司马六少同步了，两人活象两条缺氧的鱼，半张着嘴，目光板滞的看着李兮。
李兮上身紧靠在椅子背上，两只手挡在脸前面，司马六少的唾沫星子喷的太短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