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跟她们打交道,好累,心累!
圣手药王推药碾的脚停了,目无神采的看着刘太医,“师门蒙羞?这师门蒙羞,莫非是从明天赋开端的?你不必如此,这师门早就没甚么羞好蒙了,早就没脸了,好了,你归去吧。”
陆离背动手,看着李兮出来,目光渐渐往上移到半遮着院门的那棵金桂树上,再往上移,看着远方的稠密的浓云。
“青川,找几个病人备着。”
陆离一件件往前想,一向想到进都城前,想到夷山之行,再往前的郑城……
“咋这时候来了?你又不是不晓得,除开月朔十五,老爷不见人!”大壮边揉边瓮声说道。
“……师父,是弟子无能!是弟子不肖!让师门蒙羞!罗师弟不敢来见师父,可弟子身为师门大弟子,不敢不来,不能不来!师父!”
“求师父……弟子就是死,也不能坠了师门名誉!师父……”
“甚么事?”圣手药王头没抬脚没停,三个字问的干巴巴全无豪情。
“师父!”刘太医往前膝行了几步,一脸的哀痛欲绝,双手按在圣手药王脚上,“师父,天下人谁不晓得师父医术天下无二,无人可及,弟子不肖,竟被人如此欺辱,求师父……”
这中间必有原因!
“在前面药房配药。”大壮往前面指了指。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刘太医欣喜昂首,冲动之下,肩上的雪花瑟瑟而落。
“多谢你了,大壮。”门房里暖气袭人,刘太医噤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姜嬷嬷看看她,再看看陆离,满肚皮愁闷,女人没规没矩,爷也没规没矩!
男人一把拉住他,顺手将他提进门槛,提进门房放好,掀起刘太医的长衫,谙练之极的推揉刘太医那两条冻的生硬冰冷的腿和脚。
丰河从速上前,将庞大的提盒交给姜嬷嬷。
“我记得你爱吃点心,方才我恰好颠末丰庆楼,带了些点心给你。”
越想越胡涂,胡涂到头痛。
李兮垂着头,斜了眼提盒,曲了曲膝,退了两步,回身出来了。
“给师父存候。”跨进药房门槛,刘太医冲正坐着用双脚碾药的一个清癯老者长揖到底,再跪倒存候。
“是!”
“嗯。”李兮看着陆离,她好象没说开方剂的事,闵老夫人奉告他的?闵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意义,明显是让她别跟任何人说方剂的事,如何她本身反倒说出来了?
“我没怪你们。”圣手药王脚下的铁碾又踩起来,“蒙羞的是我,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