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昨夜实在对不住——”
容清迷含混糊地展开眼，红烛已经搭起了纱帐，外头的亮光透了出去。
一个清冷无波。
呵，若不是本身私藏着她的那张小像，现在怕也快忘了她模样了吧。
容清看面前女子衣料比浅显宫女好上很多，去处间不卑不亢，当下便晓得她就是董皇后身边的贴身亲信——妙香姑姑。
“蜜斯还说呢，昨夜七皇子回屋回的俄然，奴婢施礼时用心大声问安，都没把蜜斯唤醒，还好七皇子并未见怪，还让奴婢噤声，不要吵到你。”
容清红着脸没作声。
一个锋利核阅。
两人行了拜礼，却迟迟没比及垣帝的回应。
最后获得垣帝一句夸奖：容为安教女有方，不错。
怕是心疾吧？
“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此话还真是不假。”
容清还沉浸在思路当中，一双略带凉意的手触碰到她的指尖。
进了宫门，一起行至垣帝的书房——承和殿门外，容清深吸一口气。
“是，因为儿臣已记不起母妃的模样了。”楚莫眼中毫无波澜。
“月萝同俞妃娘娘，真的很像吗？”
楚莫目光变得悠长回荡。
妙香略为赞美地看了容清一眼。
容清和楚莫齐齐走了出来。
殿中有一铜壶漏刻，滴滴答答的一声接着一声，容清伏低着身子，心一点点纠了起来。
只是拢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着。
她固然晓得蜜斯和七皇子之间不是纯粹的伉俪干系，可在她看来，蜜斯既然已经嫁到七皇子府上，那天然，天然是伉俪琴瑟和鸣，花好月圆才对嘛，哪有新婚之夜就分房睡的？
那一刻，成了她最为冷傲他的一瞬。
“马车在外候着了，我们走吧？”
“昨夜我们分房说，会不会有甚么流言流言传出去？”
昨日宴席上董皇后还身康体健的，本日就突发腰疾？
容清与楚莫对视一眼。
楚莫手中落空，手指僵了一瞬，随即落寞地收了归去。
“无妨，是我冒昧了。”楚莫神情如常，温言说道。
“那他昨晚？”
结婚前，宫里的礼节嬷嬷到容府上教过两三日课，多是讲些宫廷端方另有各宫中的掌事环境。
不过……她俄然想到一点，忙问道
“好了，别撅着一张小嘴了，我们得快点了，别误了时候。”
垣帝闻言身形一滞。
“七皇子说是去书房睡。”红烛闷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