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管家上前,“都找遍了,也派人下去找了,可儿掉在河中,也不知会冲到哪儿去。这滚坡都是碎石,如果人晕了再掉下河里,估摸着生还的机遇--”
林慕白点头。
他的身份本就敏感,如果再出点事,这村庄里的人都别想活了。
“我忘了奉告你,等我返来就娶你,再送你一对一模一样的耳坠子。可好?”他自言自语,握紧了掌心的耳坠子,重重阖上双眸。
可这是我最喜好的,不能等闲给人。嗯--那好吧,等你返来,记得还我!
凌哥哥,你现在就要走吗?
伸手取出怀中的一样东西,贴身相随了多少个年初,山中光阴难过的时候,他就常常拿出来看看,借此消磨光阴,让日子变得快一些,好过一些。翠绿色的玉耳坠,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
小香儿,能把你身上的东西,送我一样吗?我留个记念。
扭头望着身边穿戴渔民服饰的容盈,林慕白笑了笑,“穿上百姓的衣服,可如何看着都不像老百姓,想来很多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说着,便指了指床榻,“还是老端方,你睡外边,我睡里边,不准对我脱手动脚,明白吗?”若非怕人猜忌,她是不想与他同床而眠的。可若分开,她又怕他闹出事来。
夜凌云嗤冷,“道分歧,不相为谋。”拂袖回身。
“那今后,你能教我读誊写字吗?”小豆子欣喜若狂。
“道分歧吗?”鹤道人拂尘轻甩,“如何仿佛,我们是一条道上的?从大殷毁灭,大祁初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生也一正法也一处。”
那一夜,夜凌云也让人找了一夜。
可惜,谁都没能找到。
“可另有一句话。”林慕白拍拍孩子的肩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小豆子不明白,林慕白伸手抱住小豆子,“没有老百姓,哪来的父母官?他们来自百姓,却又逼迫百姓,老天爷不会饶了他们的!”
“你做你们的梦,与我何干?”夜凌云嘲笑。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送你出城。
就像石头缝里的石莲花,不管多艰巨,也要挣扎的活下去,活成最刚毅的花。
林慕白轻抚孩子稚嫩的脸庞,笑得有些微凉,“自古民不与官斗。”
鹤道人干笑两声,“那夜庄主,为何与京中来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