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看得出,这倒不是王献虚假,过后说这些于事无补的客气话,柳氏皇族必定对进入凌霄阁参悟制定过很多端方,不然左路如何会在门外等他,如果再多一天半天,说不建都会派人出来劝他出阁。他上前把了下王献的臂膀,笑道:“开句打趣罢了,你还当了真。”
骆道人笑而纳之,手指一点,晃了晃衣袖,那套代价不菲的鸡肋玩意就消逝不见。
门已经自行关上,整间屋子被阵法包裹,一丝声音都传不出去。
送走七八个主顾后,迎来一名身材均匀,肌肉始终紧绷的客人。
“但吏部直接回绝了老阙。”骆道人声音很降落,心有不甘。
骆道人拿着酒葫芦往嘴内里灌酒,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瞧着沈渐在那儿当真盘点灵髓。
天机伞不止一把刀,整把伞都是兵器,伞尖可弹出半尺锋芒,当作短枪,伞骨也是极其坚固的质料打造,伞面、伞骨、伞柄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攻防兼具,即便放在善于炼器的灵道宗,也是一件不成多得的上乘宝贝,品级远高于本来那柄饮雪刀。
“好啊!我给你我的通行令牌,能种灵当然好,不能也无所谓,归正也不影响修行,最多少几种攻防手腕罢了。”
像他这类身份,身上有件储物宝贝也不希奇,沈渐问都没问,拿起那把天机伞,一手握柄,一手握住伞杆,双手一分,呛一声,一柄又细又窄的直刀抽出。
“想求甚么?”
王献点头,扯着丁冲衣袖,浅笑道:“你先回家歇息,等你缓过劲,再来我家坐坐,今儿我就先拉丁冲去认认门,到时也好帮你带路。”
“陆玄机。”骆道人脸上暴露吃了屎了神采,“她如何和你勾……和你熟谙的。”
沈渐当然一眼就看出来此人是独孤,人是他请来的,面具也是他送的,并且这个账还得记在他头上。
“出来了。”
公道铺早早开了门,窄窄的山壁狭道上排起了长龙。
沈渐把玩着那把伞,缓缓道:“你送我的那把‘饮雪’断了,幸亏天道院的陆玄机借了我一把,不然还真打不过王陈。”
独孤却在悄悄耸着鼻子,面具后的眼眸金黄,有如丛林中捕食的野兽。
骆道人又喝了口酒,轻声道:“我让老阙向吏部提请,想把你带回道源宫。”
骆道人伸出枯干如老枝的手指,捻了捻衣袍,说道:“这但是好东西,冰原蚕丝织成,御造局的技术,灵道宗监制,款式是丢脸了点,值钱倒真值钱;这靴子也能帮你行云踏雾,耗损真气未几,不过得每天喂点灵髓;守真簪能帮你打坐时更快心宁气平;缚仙索就不消说了,扔出捆人有点用处,对于境地比你低的费事,对于境地高点的没啥卵用……”
他向来信赖观象讳饰天机气象本领,也信赖本身脸上这张面具能盖居处有人窥测,毕竟这张面具是在观象亲身指导下,经心炼制。
……
王献一脸无辜,无法苦笑道:“那仿佛是好久之前就传下来的端方,先帝就没改,早晓得我就在宫宴上偷拿些,把储物宝贝借给你用。”
十五,鬼市开。
普通修行者,没人专门练嗅觉,以是只要身上没重的怪味,旁人没法辩白。
但是独孤,天生妖族混血,此中狼族占有很大比例,刚好又保存了狼和狗最原始的天赋。
如同一道好天轰隆直接劈在沈渐脑门上,脑筋里嗡嗡里,竟有些失神。
骆道人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刀。”
骆道人怔了半晌,喃喃道:“也普通,王陈操纵问道立威,把天道院当东西,天师道天然有所不满,陆玄机与天师陆……她出面借刀只怕也是借此给王陈提个醒,让他别把手伸得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