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言对上于清浅温润如水的眸子,这才安静下来,淡淡一笑,“闲时读过几本医书罢了,在于蜜斯面前,倒是我班门弄斧了。”
于清浅坐在榻边的杌子上,看了看江锦言的面色,又把了脉,这才说道:“的确是太虚了些,急火攻心,血不归经才会吐血,是得调度着。”
姓于的女郎中?江锦言细细回想了一遍宿世的影象,这才记了起来这一号宿世让本身印象不浅的人物。
说着陆氏赶紧表示雪砚扶江锦言躺着,江锦言被扶上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后,靠在了青缎靠背引枕上。
雪砚一脸不美意义地从背面走上前来,“蜜斯,我是怕你那里病了憋着不说,想到二夫人那儿有郎中,我就去讨些药。”
平北王世子铁了心要纳于清浅做妾,这于清浅也是个心性高的,一乘小骄被强抬进平北王府的时候却被发明服毒他杀,平北王府既是倒霉又是碰上毒手的性命官司,这事闹得洛阳城人尽皆知,固然最后靠着王太师的手笔停歇了此事,可平北王府也算是掀起了民愤。
话还没说完陆氏已经泣不成声,毕竟和方氏是来往了十几年的友情,现在说走就走了,还扔下这一双后代,这不是任人拿捏吗?
雪砚惊奇道:“蜜斯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于清肤见这侯府大蜜斯年纪小小却有些见地,含笑着说道:“我留个内服的方剂,补补气血。”说着于清浅又细细把了把江锦言的脉,说道:“再用些白芥子吧。”
江锦言含笑道:“婶娘如何就出来了,今儿风不小,吹这会子风又该头疼了。”
一个穿了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系着素色月华裙的女子,带着一个背着药箱婢女模样的丫头,从一旁走上前来,大风雅方地行了一礼,“于家医馆于清浅。”
江锦言闻言神采一变,当初入了端王府后为了调度端王周承辉的身子,她苦寻良方亲身做各种药膳,本草纲目都差些背下了,想到周承辉,江锦言内心就是一片阴霾,只怪本身被他暖和体贴的大要利诱,却未曾想镜花水月后竟是没顶之灾。
江锦言悄悄叹了口气,于蜜斯也是个命苦的,姿色不俗又抛头露面,碍着于家百年积累下的善缘和声望,普通人家天然也不敢看轻这个于郎中,但是宿世里,这位于蜜斯被平北王妃请去王府瞧病的时候,却赶上了成性的平北王世子。
陆氏死死盯着江锦言,看到她仿佛没有大碍才皱着眉道:“雪砚方才来求药,说你昨晚吐了血,这可不吓着婶娘了,婶娘拼着命也该过来瞧上一瞧你。”
这于家是连绵了上百年的医香世家,不过到了现在,已经流派难支,就单看于家蜜斯都要亲身出诊,也能设想这于家的处境了,不过这于蜜斯也有本身的原则,只给女眷瞧病。
陆氏拉着雪砚道:“雪砚是个好的,可不像你,甚么都憋着不说,如果婶娘不来,你就不看郎中了?如许你如何对得起你娘……”
跟来东配房的丫环婆子们都在外厅侯着,东配房的里屋就剩了江锦言,陆氏另有雪砚和一个女郎中了。
江锦言无法,赶紧扶着陆氏进了东次间,刚要扶她坐下,陆氏嗔道:“这像是甚么话,我是来给你瞧病的,你倒把婶娘当作不顶用的。”
于清浅被她这么一说更是高看她一眼,“这白芥子的确不是补气血的,但是我看蜜斯您有些郁结于心,还是用白芥子,利气散结为好,说来江蜜斯也懂医理?”
江锦言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子,挽着快意髻,发间一支素银快意簪,脸孔虽不甚美艳,却也清秀可儿,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固然现在有些拘束,倒也是透着一股子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