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又道:“莫非你不晓得,从跌落山谷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起了畴昔的事情吗?有你如许的姐姐,我也不知是我的不幸还是我的不耻。本日你在这里来吐苦水怕是吐错了工具。上京凡是权贵的男人,将来三妻四妾必是该当,更何况四皇子呢,你如果将我当作亲姐妹,会因为妒忌而胡乱指责吗?将来如果换做了别人也不晓得你会作何反应呢……”凤时锦淡淡笑笑,轻抬眼梢间见凤时宁神采煞白,眼角泪水吃惊似的滚落下,“你何时想好了要与我拉扯一番旧账,我随时作陪。我们无妨从当年凤时恒是如何死的这件事谈起。”
凤时宁这话听起来是在声声控告凤时锦的所作所为,但是此时现在又有虞昭媛在场,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就仿佛变了味道。再加上她话一说完,还不等凤时锦辩驳,眼圈就已红了,凄凄楚楚娇娇弱弱的,虽凤时锦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她就像国色天香的一朵鲜艳牡丹一样,受不得丁点的培植,而凤时锦神采安静滴水不漏就像一块硬石头。
凤时锦看她哭,淡淡道:“你如果将我当作亲姐妹,母亲死的那天你为何丢下我们单独出门去以我的名义和苏顾言在一起?时隔这么多年为何凤家曾那么轻贱你我,你却还是丢弃了我而挑选了持续凭借凤家?”两句话顿时问得凤时宁哑口无言,神采更加惨白。“你做人能够没有任何底线,但我有。既然苏顾言错认了我挑选娶了你,不是我硬要凑上去,而是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给他转头的机遇。他能认错你和我,申明他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的爱不过如此,又有甚么值得人沉沦的呢,想来也只要你这类人才配得上他,的确是绝配。”
“时锦……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当年我也是受害者……要不是我苦苦向父亲讨情,父亲也不会饶了你一命,抛下你不管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晓得你和你师父在一起比在凤家在一起幸运千百倍……”凤时宁委曲地抹了抹眼泪,回身道,“畴昔的事情我已不想再说了,你回京来我便是想你有个全新的开端,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任谁也没有想到,平时里看起来雍容崇高、与四皇子恩恩爱爱的四皇子妃竟另有如此心伤的一面。
但苏顾言嘴上还是安抚道:“你明知她是个甚么样脾气的人,便不要和她普通见地了,嗯?好了,不难过了。”
好似凤时锦当真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普通。
凤时宁哭了一会儿,侧头看向君千纪,道:“国师大人,凤时锦如许的脾气伤了我的心还好,总之我是不会生她气的,但是她如果去冲撞了别人可如何结束?她性子如许野,国师大人又是她的师父,莫非不该该对她严加管束一下吗?”
凤时锦扬声对着凤时宁的背影道:“你的这最后一句话我原封不动地归还给你。”
即便统统人都想旧事尘封,凤时锦仍然想有朝一日让它重见天日。
虞昭媛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劝说和安抚。
凤时宁也顾不得有君千纪在场,径直趴在苏顾言怀里,好不悲伤地哭了起来。苏顾言几经扣问下,凤时宁才说了出来,道:“方才我在那边碰到时锦了,我只是想体贴她,可她为甚么总将我当恶人……”她泪眼昏黄地昂首望着苏顾言,“顾言,我这个当姐姐的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失利?为甚么连我这个世上独一的亲人也要讨厌我?”
“你……”凤时宁张了张口。
大略凤时宁也是有些晓得的,虞昭媛在后宫里欠功德,这里又没有别人,她才敢如此对虞昭媛大抱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