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凤时锦无声松了一口气。
她正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办,一昂首就瞥见身着红衣的凤时锦正款款往这边走来。
凤时锦眯了眯眼,道:“在皇宫如许的处所,动不动就要打人的风俗,怕是得改改了,不然让人觉得你放肆到不成一世。固然,你也的确是那样。”说动手用力往前一推,顺带放了凤时昭,凤时昭没稳住本身的身形,今后踉跄两步,瞪着她。
太医们都颤抖了起来,满头盗汗。
当时他很高兴,她也很高兴。
本身现在的模样,该当是很美的。不,是最美的。
身后空无一人,只余下一长串她刚走过而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足迹。她侧头,看向面前的这片梅花林。
天子没有答话,神采沉痛。
贤妃憋着最后一口气,抓着天子的龙袍,堕泪道:“皇上如果不承诺臣妾,臣妾死也不能瞑目了……”
这时身后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听得出来脚步很快,仿佛在飞一样,凤时锦还来不及转头,那脚步声就近在耳畔。随之一道力箍住了她的手臂,顺势便将她往梅花林中一扯。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倒去,鬓角的那朵红梅悄悄滑落,悄悄地飘飞在了空缺的雪地上,分外妖艳,美得惊心动魄。
苏顾言红着眼眶一愣。
贤妃边哭边笑,抽气道:“臣妾一点也不悔怨为皇上挡刀,那是臣妾的福分……臣妾快不可了……只要一个心愿未了……”她拿带血的手抓着苏顾言的手和天子的手,一点一点地让父子俩的手紧合在一起,“臣妾就只要顾言一个儿子……我不想、不想他再卷入朝堂纷争当中……皇上能不能承诺臣妾,封他为王爷赐他封地让他分开都城……”
太子苏阴黎先一步走了出去,拂了拂冷袖,似在压抑着甚么。
不知不觉,怎想她就走到了一条小径上,约摸又是哪个宫人在偷懒,还没打扫小径上的雪。那刺目标白铺满了整条小径,中间是一片梅花林,正灼灼其华,斗得素净。
凤时锦走出大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身后殿上传来的沉痛哀声仿佛与她无关,苏顾言的痛苦仿佛也进不到她的眼里。浓厚的血腥气在这门口总算是淡了些,她深呼吸了一口新奇氛围,外头雪光天葬,仿佛要出晴了。
太子刚要说话,天子便又道:“再为废后讨情,朕连你一块儿废!”太子抿唇沉默,天子喝了一声,“滚!你们全数都滚!”